“怎么了?”
江楼月走上前去。
谢尧把手中的书信递给江楼月,说:“柔然那边传了消息来。”
江楼月一顿,接过书信一看,信上简短几句,是说柔然王庭给辛罗依传了书信,而且是加急的鸡毛信。
“眼线只探查到了这些。”谢尧说,“我的眼线没有打入王庭去。”
江楼月慢慢把信收起,“其实只这些消息也已经够了。柔然人沉兵北境许久,如果要起战火早起了,如今还传加急书信给辛罗依,必定是为了拖延时间。”
前世柔然何尝不是这么干的,说什么两国交好要联姻,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到武安侯府大厦倾覆,朝廷一片乱象,才发兵攻打大庆。今生武安侯府不但没有倒,还重获皇帝盛宠,柔然人怎么敢轻易挑起战火?当初他们犯边,武安侯追击三千里,将柔然人赶到了他们的老家,如今才不过几年,武安侯余威犹在。
“若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话,怕是会再提联姻的事情。”谢尧自然也听懂了江楼月的话,说到此处默了一下。
江楼月眼神平静,“宫九,你去查查辛罗依最近在干什么。”
……
国宾馆,辛罗依此时正将柔然传来的书信放在烛火上焚毁。
“公主,信上说什么?”春嬷问。
辛罗依慢慢说:“还是我们离开的时候,父汗吩咐过的事情,只是如今庆国已经有防备,再下手就难如登天了。”
她此来,本就是为了搅乱庆国朝廷,当初追缠谢流云,是为了挑起太子妒恨,只是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
如今父汗传书信过来,言语之中已有威胁之意。
她虽在柔然已经没了牵挂,但在大庆却是身份尴尬的,如果她不按照父汗的吩咐做事,一旦两国打了起来,自己岂不是要被大庆国握在手上……那些冷血野蛮的柔然人,一心想着侵占富饶的大庆,哪里会管她的死活,到时候她就成了一招废棋,只有死路一条。
辛罗依越想,浑身越发冰冷。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为自己破局,就算不能搅乱大庆国的朝廷,至少也要让武安侯府束住手脚,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辛罗依慢慢地眯起眼睛,思忖半晌,吩咐说:“准备一下,我要进宫面见大庆皇帝。”
“是,公主!”
半个时辰后,辛罗依出现在了养心殿中。
此时谢景亨正在殿内与皇帝回复吏部年底官员政绩考评的事情,看到辛罗依,淡淡点头当时行了个礼。
辛罗依也冲着皇帝行了个柔然礼节,含笑说:“今日前来见皇帝陛下,是有件旧事想要跟皇帝陛下商谈。”
她用的是商谈。
哈鲁宁和拓刃都死了,如今她就是柔然在大庆的使节了。
皇帝笑着说:“好,公主说吧,什么事?”
辛罗依淡淡看了谢景亨一眼。
皇帝挑眉,也看向谢景亨。
谢景亨识趣的说:“那儿臣先去给母妃请安了。”说着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