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垂下眼眸,又说:“必定是那辛罗依先挑衅,而且说了一些刺激姐姐的话,所以姐姐才会当场发作。”
“你倒是了解。”谢尧话语有些不冷不热,心里又气愤又无力。
江楼月转过身问:“你怎么了?”
谢尧却扳着她的脑袋转了过去,只听嗤啦一声,后肩一片凉意,却是衣服直接被撕开了。
“你干什么——”江楼月微惊,“这点伤势没什么,我回去自己会处理,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处理伤势啊!
“别动。”谢尧声音冰冷,把伤药在她的伤口上均匀涂抹开之后,拿了自己的披风帮她披上,亲自系好了系带,才到一旁坐下,用丝帕擦拭手上残余的药渍。
他擦的很认真,擦完也不说话,坐在一旁把玩自己扇子上的小坠子,心里思忖,这些小玩意儿,她怕是给家中每个人都做了吧,自己这个是顺便做的?
自己如今这是怎么了,刚确定自己不需要和谢流云抢占江楼月心中的位置,却发现江楼月对家人的心永远在自己之上……他知道这不该,那毕竟是她的家人,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妒意和醋意。
谢尧闭了闭眼,扇柄轻轻的敲着自己的额头。
这过于安静的气氛,让江楼月也有些不自在,她虽不确定谢尧到底怎么回事,但依然能感受到谢尧的不悦。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何处做错了。
他询问伤势,自己也非常老实的承认了,难道是因为父亲追责他的事情?谢尧身份独特,一向受尽尊崇,便是皇帝也给三分面子,如此一比,今晚武安侯的那几句咒骂真是有点过了。
江楼月说:“你……别和我爹爹生气,我爹爹他就是这样的人,越是熟悉的人,才越会喊打喊杀,他就是太气愤了……”
谢尧抬眸,看了江楼月一眼。
江楼月又说:“如果你不喜欢他这脾气,以后可以少见他……我回去之后也会与我爹多说说,让他收敛一点。”
然后,谢尧看江楼月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深邃之间,带着江楼月读不懂的无力,以及一些好像是气愤的东西,却又不像。
“还是……”江楼月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救云妃的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吗?”
谢尧闭了闭眼,“没有。”
“那你这个表情……”
“我没不高兴,就是看你受伤,觉得你不会保护自己。”谢尧忽然凑近她,“如果你爹对我动手呢?”
他问的十分突兀,话语前后也没点转折,江楼月愣了下,“我爹不可能对你动手的。”身份在那儿摆着。
“我是说如果。”
“……”江楼月默了下,认真回答他:“我不会让人对你动手。”
谢尧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