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这样吧,吉山的事,日后慢慢再说了,吉海先退下吧,替哀家好好劝劝吉山,日后,哀家多带山儿参加宫宴,多和众姐妹们接触接触,说不定,就好了……”
吕太后颓然地摆摆手,让吕吉海退下,长容的愿望没能替她达成,另给她寻个补偿就是。
……
无论吕吉山多么的不甘,苏琬儿多么的狂喜,唐照文、唐照武兄弟都不可逆转的进入了太极宫。
唐家兄弟是长容撞破自己婢女私藏男人后,自婢女手中没收来的男宠。兄弟二人有着蜜色的肌肤,强健的筋骨,在长容初见那一刹那,便被兄弟二人健美的体魄所吸引,并惊为天人。
经长容“亲自检验”,兄弟二人也的确非同凡响,于是,一心巴结吕太后的她便将这两位极品献给了吕太后,顺便再提及了一下吕吉山,那个貌美又健硕的吕家二爷。吕家是香馍馍,多同吕家兄弟“搞好关系”总是有好处的。
满心期待的长容公主等了几天,好容易等来了吕太后的回复:吕吉山工作繁忙,替长容公主修建公主府一事还是先由内务司先行处理,为表歉意,允许长容将公主府扩建多三进院落。吕吉山同李家姑娘“联谊”的事以后再说吧。
吕吉山一颗心终于落地——凭借三进院落,自己的“贞操”终于保住了!
伴随唐家兄弟入驻太极宫,杜宇桥终于感受到了危机。吕太后是自己的根,若是真的被抛弃,自己只怕是又得缩回尘埃了。原本终日沉浸在“传道授业解惑”大事业中的杜宇桥,终于舍得抛下手中的活,紧赶慢赶往太极宫跑。
让杜宇桥绝望的是,吕太后压根就拒绝见他。以往面对吕太后传召的他有多傲慢,如今便有多卑微,杜宇桥深深伏地,他冲着太极殿高呼、大哭都不能唤来吕太后的注目。
杜宇桥害怕了,浑身抖若筛糠,他调转头奔向漪澜宫,那里住着乐阳公主,那个对他怀有深沉崇拜的女孩,他可以救自己。
得知消息的苏琬儿出动了,她提前便守在了漪澜宫,她命令黄门死死关紧宫门,并将乐阳堵在了她的闺房。
“公主殿下,听琬儿的话,莫要再见他,杜宇桥他只会害了你!”
“琬儿……他很可怜,就让乐阳同他说句话吧……”端坐床头的乐阳两只眼睛哭成了桃。
苏琬儿面无表情,目光如炬,“殿下如若不想与太后娘娘生罅,请依琬儿所言,勿要理会。”
宫门外传来凌乱的拍门声及宫人的驱赶声,乐阳忍不住了,与坚守岗位的苏琬儿纠缠起来。
“殿下,你明知他的身份还指望能嫁给他?或者你母亲将他转赐予你?”苏琬儿狠狠钳住乐阳的胳膊,言语中有嘲讽。
乐阳瞪着凄惶的泪眼,果然安静了下来。窗外静谧,宫门口的争执声持续了不多时,终于逐渐消弭,如同有人往那一池秋水中投了一粒石子,只激起了数层涟漪,依然归于静谧……
城北的火光映红了京城的半边天空,这是一幢非同一般的建筑——揽星楼是一栋儒教的宗教建筑,它是一处集宗教、政事、教化为一体的所在,是当朝最高统治者的“大本营”。此楼高三百尺,占地三百尺,共分三层,下层模仿四时,中层模仿十二时辰;上层是园盖,有九只龙拱捧着,设有铁制凤鸟,高一丈,外用黄金涂饰。是时下最为壮观的楼宇,号称“上朝神殿”。不管怎么看,揽星楼都是一处神圣的所在,它标志着吕氏天下的至尊与无上。
可今晚,这幢意义非凡的高楼变成了一柄红彤彤的大火烛。大火熊熊把漆黑的夜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亮堂。到天明时,上朝神殿彻底化为灰烬,昔日气派壮丽的建筑随着杜宇桥的这股怨气飞灰湮灭。
一贯胆小的杜宇桥难得爆发了一次男儿气概,便是纵火:这女人狂妄自大,女人耳,给自己立下这象征男人征服天下的图腾作甚?你谁都征服不了,你只是一个卑贱的女人!
焚烧了标志着吕太后尊严与荣耀的揽星楼之后,那股气势瘪去,他才感到不妙。他忐忑不安,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拿不准吕太后会怎么处置他。可是几天过去了,吕太后并没有动作。
杜宇桥犯了嘀咕,以他对那妇人的了解,这个事儿不仅不会饶他,肯定还不会轻饶他。以吕太后说翻脸就翻脸的个性应当是雷厉风行,雷霆万钧的,怎么会没动静?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安宁吗?
对揽星楼失火一事,朝廷大臣议论纷纷,有一种传言甚嚣尘上:这是上天给予人们的警示,吕太后窃国重器,应该下课!虽然吕太后脸皮厚实,不怕人戳脊梁骨,但她相信这一定是上天的某种警示,她必须要壮士断腕了。
杜宇桥毫发未损,他在纳闷中度日。半个月之后,杜宇桥接到吕太后的召见令,要他去往镜花湖西岸的湖心亭,那是他们曾经肆意缠绵过的地方。
杜宇桥惶恐的心终于放下,太后还是舍不得我的啊!于是他将自己打扮一番后策马扬鞭向城西的镜花湖奔去。
一处狭窄的巷道边立着一人一骑,头戴帷帽,长长的拖地帷幔罩住了全身,苍白纤长的素手紧紧拽着身后的马嚼子。
耳后传来男人低沉、无波的呢喃,“侍中大人可是在等情郎?”
腰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