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了浴室,江以萝就听到了大门处的响动,虽不是未宛下班的时间,她也并没在意,直到听见浴室门把手晃动的声音才感到奇怪。
她裹上浴巾,打开了门,顿时傻了眼——门外竟立着一个颇有点眼熟的高个男人。
江以萝盯着这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似乎中学时和自己同过校,好像叫荣什么。
拖着行李的荣叙看到仅裹着一条浴巾的江以萝,受到的惊吓比她还大,直到听见巨大的关门声,才回过神儿来。
“江以萝?真的是你吗。”暗恋了多年却从没拿正眼瞧过自己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浴室,还是以如此香艳的方式,任谁都会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
江以萝的声音里满是恼怒,荣叙却备感亲切,他语气温柔得好似自己才是闯入者:“这儿是我家啊……我回家……”
“你是不是走错楼层了?”
“没有啊,客厅挂着的那幅油画还是我画的,画中的那个女孩的背影其实就是……”荣叙的脸红了红,换了个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听说你和季泊均分手了?”
“我们很熟吗?我跟谁分手和你有关系吗!”江以萝恶声恶气地说。
她本就气恼,没想到这人还如此八卦,一上来就问私事,简直莫名其妙。
“好久不见,你还好吧,江叔叔的事情我听说了一点儿。问题解决了吗,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有。”
“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请你马上离开我家可以吗?”
“哦,那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你慢慢洗。”仍守在浴室门外的荣叙似乎全然忘了这房子是自己的,立刻拖着行李离开了。
出门前,他特地照了照玄关的镜子,刚下飞机,此刻的形象远不如平常好,至少要换件衣服刮刮胡子再回来。
☆、第17章十七
接到荣叙的电话后,完全没料到这位难搞的少爷会突然回国的未宛措手不及,顾不上请假便立刻打车回了公寓。
一进门,她便使劲儿地摇正缩在窄小的折叠床上睡觉的江以萝。
“快点快点!收拾东西跟我走。”
在剧烈的摇晃下瞬间苏醒的江以萝睁开眼睛,目光涣散了片刻,一个挺身跳起来便往外冲:“地震了?”
“比地震还可怕!一言难尽,先收拾东西跟我去旅馆,晚点再跟你解释。”
虽然搞不清状况,江以萝却被处于极度慌乱中的未宛感染,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
女人零碎的东西太多,诸如折叠床之类的无法带到旅馆的财物,平素抠门的未宛干脆咬着牙送给了打扫楼梯的大妈。
“你是不是欠了那个荣什么的钱,他今天闯进来了,说这儿是他家。”经历过被法院封房子的江以萝同情地看着未宛。
“我不欠荣叙钱这儿也是他家。”未宛打包好东西,从手机调出照片,按照住进来前拍的照片一点一点地把房间恢复原样。
“我不太明白。”
“你不用明白,我租书房给你的时候告诉过你,只要我开口,你必须不问原因不要赔偿一日内搬走。”
“……好吧。”江以萝把处处照顾自己的未宛当姐姐,自然对她言听计从。
江以萝越是不指责自己,未宛便越愧疚,她叹了口气:“今天咱们先到快捷酒店凑合一下,明天再找房子。”
未宛摆好最后一个花瓶,拍了拍江以萝:“走吧。”
两人扛着行李刚走出门,打扮得好似要去参加外事活动的荣叙就迈出了电梯。
他冲未宛略略点了点头,一个健步跨到江以萝面前,强行抢过了她手中的行李,娇生惯养的荣叙平生第一次同时拎两个箱子一个旅行袋,一时不备,被重物坠得差点向前栽去,诧异地向江以萝笑道:“你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居然这么有劲儿。”
匆忙赶回就是为了防止这两人遇上的未宛以手扶额,更令她想不到的是,荣叙和江以萝居然还是校友。
荣叙把江以萝的行李搬回了公寓,又示意未宛,让她把手中的箱子包袋也送回去,笑着对江以萝说:“你们女孩的东西真是多。”
未宛没动,她生怕被荣叙知道这堆行李中有一半是自己的,不等江以萝接话便立刻打岔:“我们叫的车到了,我先送她下去,改日再聊。”
“谁让你赶她走了?”荣叙一脸不耐烦,转向江以萝时又迅速换上了笑脸,“你哪儿都别去,放心住在这儿。”
江以萝一头雾水地看向未宛,未宛却同样摸不清状况。
荣叙面露羞涩地问江以萝:“不知道有没有请你吃晚饭的荣幸?”
午饭只喝了杯酸奶的江以萝因为困倦到头痛,没有一丝饿意,无故被陌生男人撞见洗澡的余怒又未消,没好气儿地拒绝道:“没胃口。”
荣叙上面有四个姐姐,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荣家老太太极为溺爱这棵独苗苗,致使他的性格十分霸道。见这位荣大少爷竟一反常态地毫不介意江以萝的粗暴无理,原本处于慌乱状态的未宛立刻看出了端倪冷静了下来。
未宛把手中的行李放回屋里,给江以萝使了个眼色,以江以萝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改日再一起吃饭为由劝走了荣叙。
荣叙担心太激进吓走初恋女神,虽然不情愿却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