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长发青年,只看到余光闪过迅疾的一片影子,然后是门被带上的声音。
林天径直走进了距离卧室最远的厨房,他大口喘着气,拳头狠狠砸上了案台。
他没想到这次来看她会是这幅景象,枕着枕头的另一个人,虽然是长发,但那明明就是个男人,那人瓷白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抱着她,睡在她的床上…
拳头再次咚地锤上案板!
林挽月柔软舒适的床,还是他亲手铺好的,一放假,他就满怀期待赶过来看她,怎么能让他看见别的男人睡在上面?
怎么可以?
虎牙紧紧咬着舌尖,腥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林天眼底阴沉恐怖得快要结出冰。
又一拳,重重打上台面,血肉跟花岗岩相撞,咸腥血液自他手背淌出,几串血红蜿蜒穿行在他白皙肌肤。
他打开水龙头,水柱冲刷着他手上的伤,他没有任何反应,感觉不到痛似的。
林天挤出冷笑,嘴里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呓语着,没有人可以抢走她。
林年站在门口,看着他崩溃的样子,长叹一声,默然无话。
沉璧查过她的基本资料,自然知道她家里还有两个在念高中的侄子,没想到第一次来她家就碰上了,这算是…见家人了吗?
他穿戴整齐,拿林挽月的黑色小皮筋梳了看着更精神的半扎高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