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是哪个窑口?”
“耀州窑。”才持璜介绍,“我听说,这位专家当时有点儿舌战群儒的态势。”
“有意思。”余耀心里对这位专家禁不住有几分赞许。
不过,判断这件天青釉台盏是耀州窑,遭到大部分专家反对也是正常的。
因为耀州窑是北方窑口,北方的青瓷和南方的青瓷,在釉色上有差别。这可能是古时候北方人多喜欢深沉的颜色有关。
耀州窑的青瓷,大部分都是类似橄榄绿的颜色,这是其一。
其二,耀州窑上多有纹饰,而且基本都是动刀刻出来的,所谓“刀刀见泥”。
而这个台盏,是天青釉,也没有纹饰。
要说像,还是汝窑接近程度高,但还是那句话,汝窑太晚了,是北宋后期的产物。
余耀之所以佩服这个专家,是因为耀州窑需要研究的地方还有很多。
耀州窑从五代到宋到金元时期,一直在烧制,但是工艺水平是呈现一个衰落的趋势的。同时呢,耀州窑很晚才被发现,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所以对它的研究很不充分。五代末的耀州窑,有没有过天青釉不能定论,最起码,不能抹杀这种可能性。
再者,即便是以橄榄绿为主,在烧制的过程中因为种种原因,颜色出现变化,出现类似天青釉的颜色也不奇怪。
最重要的还有,余耀感觉这个台盏,更像是北方窑口的风格——虽然只是一种感觉。
所以在余耀心里,才有了这么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个台盏很有可能是柴窑的东西!
但是,柴窑自古以来扑朔迷离,假设终究只是假设。要想进一步验证,最起码,余耀得见见实物。
“这个专家一直坚持是五代末的耀州窑?”
“我听说,他是辩论时以耀州窑为基点;不过,最后的主张是:不要清楚标明是越窑,只能写五代末青瓷台盏。”
余耀淡淡笑了笑,“这个主张肯定过不了关,堂堂嘉尔德,居然不能判断青瓷窑口,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谁说不是呢!最后就根据大部分专家的意见这么定了。”
“对了,这个专家到底是谁?”
“这种事儿,人家告诉我,都是有避讳的,没说是谁。”才持璜咳嗽一声,“不过,还是那句话,你要想知道,我全力给你打听就是了!”
“辛苦了。感谢。”余耀道,“回头到了港岛,我请你。”
“你确定要来?”
“嗯,刚刚决定的。”
“我明白了。”才持璜叹了口气,“看来,除了台盏的货主、那个专家这两件事儿,我还得再多打听第三件事儿了。”
“那倒不用,我出不出手还两说。”余耀想了想,“预展是拍卖前几天结束?”
“这次港岛春拍,情况有点儿特殊,预展只有三天,且是正式拍卖前的三天!这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