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螺钿贴嵌,自然是软钿技法里的一种。而且这只笔上,采用了“点螺”,不仅要薄,而且切割要精细,有点有丝有片,相当之复杂。
所以,这只毛笔抛开别的不说,光是这种巧夺天工的技法,那也是要值不少钱的。
更何况,这是一支明代的古笔,能保存到今天,实属不易。
这么一只毛笔,大型拍卖会上,出现两百万以上的成交价,也不算什么令人惊讶的事儿。
“你这不是捡漏,你这是抢漏啊!”濮杰欣赏完之后,回坐到椅子上,点了一支烟,不由叹道。
余耀将红木画轴重新对接,将画卷起,一并放好,“明天我去重新把这画轴装上。”
濮杰想了想,嘿嘿一笑,“也好,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万一有人来找,‘原封不动’还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哦!”
两人这一天虽说惊喜连连,但实在是太累了,又聊了几句,便都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余耀便到了七星桥古玩市场,先找了个装裱店重新把画轴装上,整幅画修复如初。
这画轴的轴杆拼插对接之后,其实很牢固;轴杆虽然被余耀用砂纸打磨过,但轴头没动,重新上胶封装,轴杆被卷在装裱绫子里,也看不出来。
这个修复操作也不算难,余耀是盯着完成的,而且他也很小心,一直没让师傅将画完全展开。
拿着整好的画,余耀心说既然来了,老黄也知道美院小团队的事儿,便直接向逸墨斋走去。
刚到逸墨斋门口,恰好老黄也是刚刚开门出来,正站在门口洒水呢,一见余耀,“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一看余耀手里拿着一个书画盒,老黄又道,“你这是捡漏儿了?”
“进去说吧。”余耀笑了笑。
老黄把余耀让进店里,让小伙计支应铺面,和余耀进了里间关了门。
“先看看!”老黄伸手。余耀点点头便递给了他。
看了这幅画之后,老黄的眼睛不由一亮,“嗯!得细看看!”
余耀没对他隐瞒,“仿的,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美院小团队的活儿。”
随后,余耀便把过程说了说,不过,画轴里暗藏毛笔的事儿,还是隐去了。
“在你店里让你扣下的?”老黄听了,不由问道,“那你拿着来七星桥干嘛?”
“画轴被我不小心弄坏了,过来修一修。正好找你聊聊。”
老黄略略沉吟,随后应道,“一幅仿画,你还要修好,这是准备他们背后的人来找啊?不过,他们背后要是谭家,怕只能高价回收了,呵呵。”
“怎么?你还想要啊!”
“本来可以要,你这么一说,我哪还能要?不过,你说的这个女孩,要真是他们小团队里主画人物的,这幅画,还真是又让我开了一次眼。这上官周的名气虽然不算很大,但是人物画是很难仿的。”
老黄鉴画也算是行家,余耀这一说,他很快就能看出是仿的;但,这也确实仿得不错。
“看外表,确实让我有些吃惊。这么年轻,只能说天赋很高了。”余耀应道。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老黄问了一声,小伙计在门外说道,“老板,有个客人送来一幅画想要出手,您现在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