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杰此时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应声,点了一支烟才道,“对了宫大姐,你说的人没看到实物,就一定确定能要么?”
余耀听了,在一旁不由点了点头。他和濮杰想的一样,这位宫大姐怕是没什么新的买主,只不过不知道有什么新想法,打算提价,找了个借口罢了。
或者,她是后悔让濮杰活拿这件货了。
“是啊,人家有钱人的想法,我也琢磨不透,一看照片拍桌子说要了!”宫大姐很麻利地应道。
濮杰试探了一句,“宫大姐,这个价儿我就很难拿了。不行我这就给你送过去吧!”
“那就辛苦小濮你了。”她依然很麻利。
“不辛苦不辛苦,不过宫大姐,当时我说不要了得给你一千块,现在你不卖给我了,是不是······”
“哎?小濮,你这是咋说话呢?这个是你自己同意的,我这头,可没答应什么啊!再说了,我直接把东西给你,只拿了你一个收条,本来就是担了风险的,要不是你妈妈是老江州人,邻居大姐又和她是这么多年同事,说她人很好,我哪能让你不给钱就拿走呢?”
其实,濮杰当时也不差一万块钱,但是看不明白东西,也不能白白打水漂,便提出了这个办法,万一不要,只是损失一千而不是一万。
此时,余耀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拿!让她降点儿。
濮杰点点头,“哎呀宫大姐,我这不是已经折腾半天,浪费工夫了嘛!这样吧,宫大姐,你给我便宜点儿,三万的确太高了。”
“你看看,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便宜嘛?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濮杰一听,心里不由暗骂一句,什么叫我想便宜?本来说好的一万块,明明是你坐地起价。幸亏这坐地起价晚了点儿,已经知道这酒杯的神奇之处了。
随后,两人扯来扯去好几分钟,最后这位宫大姐同意濮杰两万买了。
濮杰直接转账,完事儿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好第二天去取走收条之后,濮杰又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宫大姐,我以前好像听我妈说过,你的邻居和你家老太太经常一起买菜是吧?”
“不可能啊?她俩认识是认识,但我家老太太一直独门独院自己住,没和她买过菜啊!”
濮杰是为了探话,本来就是胡诌的,此时忙道,“哎?难道我妈说的是另一个同事的邻居?倒是也姓王,做菜挺好吃,长得吧······”
濮杰描述的,正是余耀说的王奶奶的样貌。
“我妈是姓王,模样也基本是这个样子,不过肯定弄错了,因为我妈做菜不好吃,我爸在的时候都是他做!王是个大姓,估计是巧合了。”卖了这酒杯,宫大姐的性情似乎不错,话也多了。
“噢,那肯定弄错了!”濮杰又道,“不瞒你说啊宫大姐,我这边也是一个客户在看酒杯,要不是他说要,我真是不想再加一万。这个客户也说了,还有什么好东西,也想看看。”
“哎哟,东西出得都差不多了,这酒杯是最难,咳咳,是最难得的一件,都给你了!”她差点儿说漏嘴了,本来是最难卖的一件。
“好吧,宫大姐,你明天没事儿好好找找,有的话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濮杰对余耀说道,“她那边,怕是真没有了。”
余耀接口,“就是留条线而已,王奶奶我进说了。这一位宫大姐,万一还能联系他兄弟出货呢?哎呀,这个宫老爷子,还真不简单!我收了一件蝈蝈葫芦,你收了一件自暖杯,居然都是他搜罗来的东西。”
“不是还有一把杨度书法的折扇么?”
“那是王奶奶家里的东西,陪嫁过来的,和宫老爷子没关系。”
“噢!”濮杰说着,忽而一拍脑袋,“这事儿给闹的,倒酒试啊!”
这一次,两人彻彻底底把杯子清洗干净,又小心用纸巾擦干,才开始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