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瓷器,也是文房里的东西,是一件水滴,研墨的时候滴水用的。
这件水滴高十厘米左右,绿釉,器身浮雕了双鱼,颈肩结合处还有双耳。
巧的是,这件水滴也是能“倒流”的,底部有孔,灌水之后,正放水不会流出,却能从上部的小口滴出。
余耀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笑问摊主,“这个小瓷壶怎么卖啊?”
确切地说,摊子后面是两个人,一个是看着有些憨厚的中年汉子;另一个年轻,看着二十多不到三十,模样和和眼神搭配,给人一种贼兮兮的感觉。
中年汉子应道,“哪有这么小的瓷壶啊?这是个水滴,文房用品。这东西可好啊,能当水滴,也能当个小摆件,还能当个把玩件。”
余耀笑笑,“是挺好玩的,不过我问了价儿,你先报报吧。”
“不是我不报,我得给你说明白这东西啊。这东西可够老的,起码不是明清的东西。”中年汉子还挺讲究。
余耀一听,“行,我有数儿了,那你报个最低价吧!”
“这东西不愁卖,所以我给你个一口价儿,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别讲了。”中年汉子说道,“三万。”
余耀还没接口,旁边的年轻男子却拽了拽中年汉子的衣袖,“哥,这东西报少了!”
“不少了!”中年汉子应得很果决。
余耀想了想,“你说一口价儿,我就听你的。不过,有一点我得问明白,这东西可像是生坑的,所以······”
这件绿釉双鱼水滴,的确是刚出土的东西。只不过瓷器和青铜器不一样,出土后是可以用水清洗的;这水滴显然被细致地清洗过。但即便是被清洗过,传世的和出土的,对余耀来说,分辨也没什么太大难度。
中年汉子一听,不由愣了下,心说这小子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啊!一开始假装不懂,我这定死一口价儿了,他才露出了真章。
这水滴是无本买卖,所以他才对年轻男子说“不少了”。
不过,也不是盗墓来的东西,是老家菜地里挖出来的。实际上,要是严格按照法律,这样的东西也是得上缴的;但这么规矩的人,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个你放心,不是土夫子手里来的!我这么说吧,就是我祖上民国时候得来的,当时埋在了地里,我刚起出来,可以了吧?”中年汉子如此说道。
余耀心里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嘴上却应道:“好吧,我也信你了。”
货款两清,余耀正待离去,那个年轻男子开口了,“我说,看你是个行家,别的瓷器要不要?”
余耀笑道,“先拿出来看看呗?”
这摊子上,没几件瓷器,除了这件绿釉双鱼水滴,也都不成样子,年轻男子这么说,自然是没拿出来的东西。
中年汉子看了看年轻男子,似乎也有些惊讶,“你手里还有好瓷器?”
“前几天无意中收的,来的时候顺手放箱子里了,倒忘了给你说了。”年轻男子笑得有些尴尬,转而从一侧的旅行箱里,掏出一个报纸团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