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这次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件事儿。我怀疑,尹宝荣出头,背后是台岛谭家在动。而我卖给谭心定的《秋山湖光图》,经过这么长时间可能已被辨伪。”
“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是要将错就错?”
“他们也没法不‘就错’,谭家想来干不出找后账的事儿来,最起码丢不起这个人。但是,他们现在会认为,我手里掌握不止一幅顶级高仿;我背后也可能有高仿的绝顶高手,甚至会认为我就是高仿的绝顶高手。”
余耀点点头,“你说的容易理解。可是,谭家一直在做高仿,单从这一点,你怎么会说他们和谢治豪是一路?”
“尹宝荣给我说了这事儿之后,我去找了才老爷子。才老爷子的意思是得查查尹宝荣,以防有什么后患;于是便安排人盯了盯尹宝荣,结果尹宝荣第二天就去了沪海,在沪海,他和谭心定见了面!而和尹宝荣分开后,谭心定又和一个倭国女人见了面!”
“难道是中谷神花?”
“没错儿!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和才老爷子、林老师碰了个头,因为我今天要来,所以也就没给你打电话说。”
余耀灭了烟,却不由自主又点了一支,“关于中谷神花的老爹中谷丰一,此前的传闻是此人虽然致力于收集华夏的文物古董,但是从未听说会涉足造假,但现在来看······”
“这种事儿,不会摆到明面儿上;而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嗯,以假养真,非高手不能为啊!要是中谷神花把谢治豪和谭心定串联起来······”
上官雨看了看余耀,“为什么不是谢家和谭家?”
余耀摆手,“谢家所长在于国际贸易,并不善于造假。谢治豪和他大哥谢治英不对付,而且谢家的接班人指定是谢治英,谢治豪是想单干的。至于谭心定,谭家本就是造假世家,书画方面的高仿高手应该不缺,怎么会又通过尹宝荣想多开辟出一条线?”
“所以你怀疑谭心定也是想在外面独自再撑出一摊子?问题他本来就是谭羽纶独子,只有两个姐妹谭心宁和谭心安,铁定就是谭家接班人,何必还要如此?”
“谁会介意钱更多一些呢?而且接班人只是接班人,不是家主。谭羽纶再活二十年怕不难吧?还有可能,这个造假集团是想拉谭家入伙的,但是谭羽纶不同意,却默许谭心定个人参与。”
“有道理。后面的可能性更大,谭羽纶要保持谭家的独立性,却又觉得这块肥肉值得一尝,这么安排,还能历练谭心定。”
“中谷神花,谢治豪,谭心定······除了他们,怕是还有别的势力。汝都可能有一个彩瓷高手,但他们几个,之前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强援。”余耀沉吟,“这个彩瓷高手,怕也不是一个人。”
上官雨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这个造假集团,不会这么容易浮出水面。昨晚我们碰头,才老爷子的意思是,眼下的重点是鬼眼门秘藏。而且你刚才还说了,官方已经介入了。”
“你们三个的意见一致,都是不要掺乎对吧?”余耀问。
“难道你想掺乎?不,你已经在掺乎了,可这是为了和特调局的关系,是边缘性的。难道你想主动深入?”
“我也不想。”余耀看了看上官雨,“不过,我刚才不由想到,当年的中谷安次郎、谢流斋、谭如肃,他们干的那些事儿,大掌眼是怎么面对的,鬼眼门是怎么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