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仰钟杯就是如此,只有杯底落款区域“无黄”。
所以,如果这八件瓷器都是真品,这件康熙官窑黄釉仰钟杯,价值上虽然比不了万历五彩的大罐和大盘、乾隆粉彩的大瓶,但也不便宜,价值要远远高于剩下两件单色釉瓷器。
这件仰钟杯的锑黄,不够晶莹通透,略略偏浊。
“黄釉仰钟杯,不像康熙官窑釉上满彩的锑黄。”余耀打定主意,点出这件之后,也不需要多点了。
陈良典看着余耀,“不像和不是,可不一样啊!”
余耀应道,“陈总若想要铁一般的证据,那我就黔驴技穷了,说再细,也不过是眼力使然。”
陈良典喝了一口奶茶,“我明白了。”
余耀没有立即应声,陈良典忽又问道,“我听说,你和上头的特殊文物调查局也过往不浅?”
余耀微微一怔,“哦,圈里不少人都是他们的外聘专家呢。陈总也熟悉这个部门?”
“你别忘了,我以前是在文物部门工作,退休后才应聘到天和的。”陈良典说着,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好了,还得赶回去,先走一步。”
余耀看了看沈歌,沈歌说道,“陈总,那我明天就回去。”
“行,晚点儿也没事儿。我今天是特殊情况。”陈良典起身,余耀和沈歌相送。
走到门口,陈良典忽然拍了拍余耀的肩膀,“小伙子,你的眼力我很欣赏,但有些事情,单靠一个人是完不成的。有些话我不能多说,但沈歌最近准备春拍太累,我可以批准她放个长假。”
陈良典说完,不等余耀和沈歌回应,便摆摆手走了。
“陈总慢走!”余耀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回到茶餐厅坐下,沈歌忧心忡忡,“看来,陈总像是知情啊!还要放我长假,这是提醒咱们不要多事么?”
“不。”余耀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他知情是知情,提醒我们不要多事也不假,但未必是真和华珍艺术品公司沆瀣一气!”
“嗯?”沈歌不解。
“他最后为什么问我特殊文物调查局呢?而且还强调自己以前的身份?”
“啊!”沈歌捂嘴,“难道是他·······我说陈总向来都是只要拍品存疑,一定会追究到底,这次却挺古怪!”
“他和这个郭子华,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么?”
“具体不清楚,不过都是圈里人,天和拍卖在国内也算有些名气,认识应该不奇怪。”
“嗯。”余耀点点头。
“那我们?”沈歌看向余耀。
“那我们在他这里,就不要多事了呗。”余耀笑道,“看来这真是个大盘,不过却不止一个操盘手!”
沈歌忽而面露笑容,“最起码你是轻松了!”
“算是吧!”余耀拍了拍沈歌的手背,心下却道,要不是很多事情要依靠特殊文物调查局,我也不愿意掺乎啊!但是现在,福满多这条线索,还是应该给他们反馈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