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之前听说了尚暮秋性子有点儿古怪,正要应声,尚涌又说,若是老太太答应了清洗,但是价格开得离谱,建议余耀也不要讲价,要么接受,要么就不清洗了。
“多谢老兄提醒。”余耀本就有心理准备,“老太太能答应见面先看看,已经是多亏老兄周全了。”
饭后三人回酒店休息,他们的房间都在同一楼层,刚一出电梯,有个小伙儿急匆匆过来,不知怎么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林丰草在最前面,抬手一抄一扶,小伙儿转危为安,连声道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小伙儿走后,濮杰不由看了看余耀,“你可没告诉我林老师的功夫这么俊呐!这手法可不简单!”
林丰草一听,指了指余耀对濮杰说道,“他也没告诉我你懂功夫啊!”
余耀撇撇嘴,“你俩都行、我不行的事儿,说了干嘛?”
话音未落,濮杰抬手,“简单切磋两招!”
林丰草一愣,“这走廊里······”
余耀笑道,“你看看吧,不说是对的。”说完便闪到了一边。
“没事儿,现在没人,点到即止。”濮杰说着,便出手了。
两人下盘不动,只是过手,余耀也看不懂孰强孰弱,只觉得有点儿眼花缭乱,最后也没见谁吃亏的样子就分开了。
濮杰拱手,“林老师招法精奇,果然是高手!”
林丰草同时拱手,“万变不离其宗,濮杰兄弟是无招胜有招啊!”
余耀接着也拱手了:“两位互相吹捧的功夫,我也是佩服极了!”
两人同时扭头,各自比量了一个手势,余耀一看,转头就跑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第二天上午,林丰草和濮杰是跟余耀一起出的门,余耀跟着尚涌去拜访尚暮秋,他俩则准备在市区逛逛,听说绍市古玩市场就在鲁迅故居附近,正好去看看开市没有。
尚暮秋住在市区河畔的一处宅院里,房子是黑瓦白墙的老建筑,但是院里和房内却经过精心的整饬。
在客厅见到尚暮秋,却和余耀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老太太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说话温和,让余耀坐下喝茶还用了个“请”字。只是她说普通话也夹杂浓重的乡音,余耀听着略感费力。
余耀送上准备好的礼盒,在尚暮秋招呼之后也就坐下了。
尚涌没坐,上去给大姑揉捏肩膀,尚暮秋打掉他的手,“马屁精,小余给了你什么好处?”
“哪有什么好处?我就是敬佩余老板的眼力和为人。”尚涌笑嘻嘻,“大姑姑,你赶紧先看看吧!”说罢,朝余耀使了个眼色。
余耀拉开皮包,取出了一个方形锦盒,然后将锦盒拿过去,放到了尚暮秋旁边的桌子上,打开了。
尚暮秋皱了皱眉,但还是从锦盒里拿出了这块缂丝,而后两手捏住两角抖开,前后分别看了看,“你没有说错,确实是清代宫廷的佛龛用帘,脏污看似严重,却没有化学性的东西,清洗干净没问题。”
余耀一听,连忙说道,“多谢尚婆婆,给您添麻烦了。”
不料,尚暮秋却在将缂丝放回锦盒之后微微一笑,“我只是说清洗干净没问题,并没有答应要帮你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