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老板的情绪不佳,所以余耀认定之后,就麻溜地问价了。
“这壶最初是十多万卖的。”朱老板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濮杰。
濮杰接道,“对,退了十万!”
余耀微微一笑。生意人就是生意人,郁闷的时候也没忘了赚钱。朱老板说的是“十多万”,濮杰说的是“十万”。
这是因为朱老板不知道濮杰当时围观到底没有,想先探探。而且他也不说退了多少钱,只说最初卖了多少钱。
好在濮杰看到底了,知道情况,其实是卖也是十万,退也是十万,那玩家抓住小蜜跑了这事儿,不依不饶,是一分钱也不让,最后,正闹心的朱老板就这么退了。
一听濮杰说得嘎嘣脆,朱老板挤出一个笑容,“那你们要是想要,也就十万吧!”
濮杰接口,“老板,可是现在翡翠盖儿没了啊!”
“你们不是就想要壶么?”朱老板反问。
“我们想要是一回事儿,有没有可是另外一回事儿······”
不等濮杰说完,朱老板就起了身,“我就说不做生意了,你们非要进来,不行就算了吧,我这也没心情做生意,一会儿还要去派出所一趟。”
余耀一看,心说这朱老板现在的确心情不佳,而且这事儿不能磨叽,万一也有别人因为这壶寻上门来,没准儿就有可能错失,可不能因小失大。
“行啊,朱老板,你现在忙忙叨叨的,我看了这壶,也挺喜欢,就照十万吧!”
这买卖古玩,也有各种机缘,若不是朱老板现在脑子有点儿乱,一看余耀应了,没准儿还有可能坐地起价。即便是他脑子有点儿乱,一开始也没忘了打“十多万”的幌子。
但是此时,他却没能继续往深里想。这也和他在瓷器上眼力不济有关,同时这瓷壶又是被人家退的货。
顿了顿,朱老板说道,“行,不过光你说不退货不行,咱们得立个字据,说明货款两清,概不退换。”
余耀一听,正中下怀,不过这时候得绷一绷,以免惊了他,“没有必要吧老板?我像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么?”
“不是信不过你,是我没工夫折腾,而且马上过年了,我也是图个清静。”
余耀又道,“听这意思?不签协议,你还不能卖了?”
朱老板没应声,余耀略加“犹豫”,便就应了。
货款两清,又简单签了个协议,余耀拎着东西和濮杰走了。
开车返回格古斋,濮杰问道,“看来是个漏儿了!不过我真是没看明白,这瓷壶到底是有名的民窑?还是不带款儿的官窑?”
“永乐官窑甜白釉!”余耀说完,又给濮杰详细解释了一番釉色的问题。
“我滴乖乖!”濮杰的脸上出现三个圆形,“那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的?我怎么看也不像茶壶或者酒壶啊!”
“要不是釉色和器型少见,咱们未必能捡漏啊!”余耀叹道,“这瓷壶,依我看,是参照回人所用的汤瓶来的。永乐宣德时期的瓷器,有不少是参照了类似造型,比如无挡尊,还比如一些带着阿拉伯文的瓷器,苏麻离青,也是从波斯一带进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