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祥更是犯起了嘀咕,如此名贵的一幅画,怎么会如此草率?便婉拒了,只说凑够了钱就联系。不过,顺着那人的话,提出要拍几张照片。
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天,还剩两天。黄志祥和钟毓合计了好几次,实在是想不出哪里有问题。根据黄志祥和另一个鉴定者的说法,这画很开门,应该不是高仿。
如果不是高仿,来路又没问题,那应该是比较踏实了。但,崔白的画很难的,却来得太容易,钟毓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
昨晚没睡好,钟毓今天一早便给余耀打了电话。
余耀先让钟毓把照片传了过来,先看看再说。
用绢用墨装裱的问题,图片上也能看,却不会很透彻。不过,钟毓既然信得过黄志祥和另一个掌眼的,这些基础的东西,他们应该能看明白。所以,余耀重点还是看笔法笔意。
崔白的画,是很难仿的。他以写生见长,最核心的东西,是自身的洞察力。他用笔展现的自然情趣,带着一种生机。只要能捕捉到这一点,就算抓住了崔白的画的要点。
这也是黄志祥觉得开门的原因。
余耀看了之后,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只是看图片,但余耀仍旧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定然是真品无疑!
如果是真品,这画当然值得收。若要是做局,东西是最关键的。不是假的,来路又没问题,价儿还不高,那这局图的什么呢?
不过,余耀和钟毓一样,在古玩行里混,总是要多加警醒的,这是个大便宜,虽然起价高,但利市也大,就这么轻飘飘从天上掉下来,终究还是会犹疑的。
余耀复又给钟毓拨了过去,“我看没问题。不行这样吧,我去一趟瓷都,最后交易前再看一眼。”
钟毓沉吟了一番,“六千万不是小数儿,最近我手头也比较紧,得拆东墙补西墙勉强才能凑出来,要是一旦出问题······你能来,自然最好了,不过······”
“别吞吞吐吐的卡起了,我这就订票。”余耀接着又说了一句,“虽然现在琢磨不透,但,如果是个局,那应该就是瘸爷了。”
“我也这么想的。而且,我听说程小年最近回过瓷都。”
“那就更得小心了。如果是瘸爷做局,必然不会只折你的财,肯定还有别的盘算。”
钟毓想了想,“本来可以直截了当,不要就是了,最起码落个清净······”
“我明白你的想法。”余耀打断了他,“等我。”
挂了电话,余耀点了一支烟,又琢磨了一会儿。
他只按照真品来想,因为如果是高仿,他有自信见了实物一定能识破。
如果是真品,不是个局的话,那很简单,就是他们想多了,人家可能就是直接一头撞进来的。
可如果是个局,问题在哪里呢?
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事儿最好速战速决。但余耀越想越有点儿力不从心,最后他拿起电话,给萧影拨了过去,转述了这件事儿。
“钟毓太要强了。现在如果他已经压制住了瘸爷,完全可以稳扎稳打。”萧影叹了口气,“我听这意思,他好像有点儿盼着是瘸爷做局,想见招拆招,涉险求胜!”
“见招拆招只是一方面,这画的诱惑力还在这儿呢。如果从现有的情况分析,不是瘸爷做局的可能性也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