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记瓷行,我记住了。不管怎么说,都得去看看!而且,这次就算没机会,以后要是有机会,还可以再去!”余耀接着说道。
“卧槽!”濮杰略显吃惊,“你特么比我还上劲啊!太特么记仇了!”
“靠,这话说的!成了我的毛病了。”余耀说完,又摆了摆手,“不说了,晚上我请吃饭,安慰你受伤的幼小心灵。”
濮杰忽而看了看余耀,又看了看老周,“你俩,不会是捡漏了吧?”
老周摆摆手,指了指余耀手上的袋子,“别看我,问他!”
濮杰拿过来一看,袋子里面是几本旧书,翻了翻,夹着几张信笺,“你可真行,跑到瓷都来,不弄瓷器,抓上软片子了!”
“这不是软片硬片的事儿,是赶巧碰上了。”余耀道,“我知道你对这个不感兴趣,告诉你得了,清代书法家翁方纲的一封家书手迹,甭看了。”
软片和硬片,是古玩行的老分类方式,简单而又形象。
狭义上来说,软片指字画古籍。要是宽泛说,但凡能翻看能折叠的,统统都叫软片。
而硬片,则是瓷器和玉器青铜器这些。还有竹木牙角、笔墨纸砚等等,一般被划到杂项里。要是笼统分,杂项就归到硬片里。
“瞧不起我?软片高级是吧?”濮杰其实是真不感兴趣,顺手就放起来了,只是嘴上吆喝两句。
不过,行里还真有这么句话,叫:软片看不起硬片,硬片看不起杂项,黑老虎谁都看不上。
因为字画的门槛是比较高的,鉴定起来,境界上的东西多,难度大;而瓷器玉器青铜器这些的鉴定,相对更具体;所以收藏软片的,看不起收藏硬片的。
而且,专搞软片的往往会认为,字画是文人手底下的东西,瓷器玉器,还有杂项里的那些,是匠人手底下的东西。而且匠人也有高低,杂项的匠人,比不了瓷器玉器的匠人。
黑老虎呢,专指古碑帖。这东西,年代久远,考据困难,内容又有深度,很难摸清门道。
现如今的古玩行,除了有时候还用软片和硬片的笼统概念,早没那么多说法了。市场,逐渐成了决定性因素。
而且这看得起看不起的,本来就没什么硬道理,有小圈子文化的意思。古玩里各种门类,都是有其相应的价值的。
“老黄回来了么?”余耀接过袋子,“我先回去放下东西,你们问问他,晚上有别的安排么?”
“行,我回房给他打电话。”老周点头。
结果,余耀和老周开了濮杰的房门刚走出来,就看到老黄从走廊里过来了。
“正想问你呢!”老周道,“这就回来了。”
“见了两个人,都是小打小闹的二道贩子,看了看样品,货源都不行。”
“怎么了,瓷片有假?”
“那倒不是,主要是窑口和品质不行,基本没有御窑厂的东西,而且太杂,碎的也多。”老黄应道。
余耀接口道,“甭着急,慢慢再找找,今晚我请客,聊聊再说。”
“嗯。不过又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老板,说他手里有成批的好瓷片。他还有家店在晨光路古玩市场里,叫卢记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