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彩虹色的,那和我的裙子很配。
等我回来的时候杨疯子已经抽完了第三根烟,地上多了三个烟头,我一脚踩在还在燃烧的烟头上:“注意防火,大叔。”
杨疯子冷笑了起来,用打火机点燃了第四根烟。
“抽烟有害健康。”
他不耐地用烟头戳在我的气球上,嘭地一声,气球bàozhà了,浓烈的燃烧后的味道冲入我的鼻子,bàozhà产生的冲击波险些扫在我的脸上——还好我够矮。
我呆呆地看着牵住气球的绳子从半空中垂了下来,路人纷纷看了过来。
杨疯子撇撇嘴:“小孩子别玩氢气球,你看,多危险。”
我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用孩子特有的尖利哭声控诉:“爸爸你坏,哇哇……囡囡好怕,哇哇哇……”
我打赌杨疯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招数,因为我清楚地“看得见”他脸上青白jiāo错的脸色。
不等富有正义感的路人谴责他这位不负责任的“父亲”,他就已经脸色铁青地一把抱起我逃之夭夭了。我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老板说得没错,这家伙就是色厉内荏,好欺负。
回到花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一手牵着一溜烟的气球嘴里叼着棒棒糖——这是从喜欢小孩的临街店阿姨那里骗来,另一手牵着便宜老爹杨疯子,杨疯子一路臭着一张脸,只要他一甩手我就装作被抛弃的小孩子大哭大闹,闹得他一脸恨不得掐死我的表情。
自从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我的恶趣味越来越变本加厉了,我觉得这是基因问题。
或者说,当我意识到自己可以永远买儿童票进游乐园的时候,我发现了另一个世界。
就像是《秘密花园》里的主角玛丽找到那个十年来未曾有人进入过的秘密花园——这是一个任何人想像所及的最美好、最神秘的地方,我觉得我获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