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宁本来觉得自己睡不着的,今天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在她几十米的地方还有几具尸体,呼吸间血腥气也隐约可闻,但不过片刻,她却沉沉睡着。
缇宁睡后不久,裴行越睁开眼,眼皮向下耷拉,不知在想什么,及至耳边有风声加快,裴行越起身朝不远处走去。
一盏茶后,他停下脚步,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他身前朗声道:“主子,秦大夫配的药属下送来了。”
裴行越嗯了一声,摊平手掌。
黑衣人上前将药瓶递上,越近裴行越身上的血腥味和伤药味便越发浓郁,黑衣人顿了一下,“主子,你受伤了?”
裴行越满不在乎地瞧了一眼,之后他打开瓶塞,看了眼里面熟悉的褐色药丸,他抬眸看向黑衣人,思忖了半晌,命令道;“把灌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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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宁是在翠鸟鸣叫的自然声中醒来的,她睁开眼睛,发现天色还早,约莫刚卯时左右,裴行越已经不在昨夜休息的那颗大树旁。
一直以来裴行越都比自己醒的早,缇宁便也不在意,她拿起盖在身上的外衫起身,用眼神去寻找裴行越的背影,但是这次裴行越的背影没有发现,倒是发现穿青色劲衣最起码超过一米八的女子立在她七八米外。
见她看过去了,姑娘抱剑走来。
缇宁却往后一缩,光是体型对方就可以碾压胜利她。
那姑娘严肃道,“缇宁姑娘,你醒了。”
她认识自己?
缇宁的防备心稍减,“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姑娘听缇宁如此一问,才恍然想起了什么,她对缇宁露齿一笑,但下一秒她似乎觉得笑不
该笑,立刻板正她那长微黑质朴的脸,高冷地说:“我是灌云,主子吩咐我,带你回临西。”
缇宁眨了下眼,四目望去,发现昨日的枣红马长安已经不见了踪迹,而裴行越更是连一点皮毛都没剩下,她疑惑地问:“你主子是裴行越?”
灌云冷冷地点头:“正是他。”
虽然这个灌云看起来不好相处,但这是裴行越的人,缇宁提防心嗖嗖嗖往下掉,她多问了一句:“那他人呢?”
灌云冷漠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在灌云冷漠的眼神里缇宁的声音变小,她嘟囔道:“不该问吗?我就只是关心他一下而已。”
这句话被听力甚好的灌云所捕捉道,她看向缇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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