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萍叹气道:“明日我便要和戴公子离开庄子,听说裴公子也不是江陵人,此别也不知我们姐妹今生能不能再见。”
离别总是伤感,即使感情普通,但加上不知今生还能不能见面这句话总是让人多生几分怅惘的,何况玉萍还是缇宁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头个感受到善意的人。
缇宁想安慰她说能。但现在裴行越说了那么多他的事,根本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他不久要离开江陵,如果不弄死她定是会带着她离开的,临西王的封地靠近西北,和江陵千里之远,此去真难说能不能相见。
缇宁没了吃点心的心情,她握住玉萍的手,神色郑重:“不管在哪儿,我都会记着姐姐的。”
玉萍点了下头,苦笑一声:“我也会记得妹妹。”
长叙一番,直到近午时,玉萍得回去伺候戴公子用午膳,两人就此分别。缇宁神色恹恹地进院,却见裴行越正坐在院里的石桌上,手里仿佛拿着什么,见她进来了,冲着她轻轻一笑:“回来了。”
来了!缇宁深吸口气走上前去:“四爷。”
话刚落缇宁桃花眼里便浮现了错愕和惊慌。
裴行越的右手把玩着一根红宝石翠鸟金簪,缇宁一下子便认了出来,那是她小包袱中最值钱的首饰之一。
缇宁不安极了。
裴行越目光沾过她身,浓黑纤长的睫毛微颤:“阿宁,我给你变个戏法可好?”
“四爷说好自然就好。”缇宁笑的艰难。
裴行越低笑半声,他垂下眼眸,拿起那根金簪,缇宁觉得那拿起的是她的心。
就在这个时候,裴行越突然露齿一笑,温和宛若春风。缇宁一愣,然后便见裴行越张开右手,他手里的红宝石镂翠鸟金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金色的、红色的、绿色的粉末。
他眼里的笑意变成冷意。
他抬高手,粉末四散飘摇,裴行越低笑一声,起身靠近缇宁:“阿宁,没本事就不要做这种事。”
他神色温柔缱绻,十分温柔。今日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风流蕴藉。只是经过缇宁时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缇宁不由脸色泛白,去想他刚刚做什么了。
裴行越摸了摸她的脸,细白若瓷,缇宁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他他眸色转深,别有深意:“我的容忍也有限。”他加重了有限两字,缇宁心如擂鼓。
裴行越扫了她眼,起身进了门。
缇宁喘了大口气,劫后余生回到卧室,小鱼给她倒了杯热茶。
缇宁喝了口热乎乎的茶水,丧着脸瘫到了躺椅上。
裴行越也决定第二天离开庄子,晚上的时候,枕玉提醒缇宁提前收拾东西,缇宁看着空荡荡的妆奁,她如今值钱的好像就只剩下了几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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