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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咎一边帮他热敷一边思量,如果是在现代可以进行膝关节置换手术,但是在这里,很显然就是累死他也不可能做出人工关节来,所以这条路是注定走不通的。
阎云舟低头便能看见宁咎眉头紧锁的样子,他扯了扯那人的袖子:
“好了,宁大夫再这样虎着脸我要觉得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宁咎这才抬头看他:
“说点儿好话吧你,我现在正式和你说一下你膝盖上的状况,你这个算是关节炎,在这个时,在现在来说是不可能根治的。
我倒是在那个书上看见过手术的方法可以换关节,但是那关节我做不出来,所以这条路走不通,也就是说这幅关节是要陪着你进棺材的。
你自己算一算,你今年还不到30岁,若是再这样不知道爱惜,过不了五年你站起来都费劲,到时候还去看什么婉约江南,塞北荒漠啊,你就留在床上看房巴吧。”
这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声音逗笑了阎云舟:
“是是是,我知道注意,这不是日日都热敷吗?我一定爱惜自己,以后好陪着你去江南,去塞北,去草原。”
宁咎看着他应的倒是溜,冷哼了一下没说话,低头帮他敷了敷膝盖:
“明日让会做针线活的绣娘帮你缝制一个护膝,护膝留口袋,每一次出去的时候将炒热的沙粒盐放在里面,这样会持续发热,又不影响活动。”
“是,都听你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轰隆”一声巨响,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外面,阎云舟的面色一变:
“是北面,青羊那老家伙的地方。”
宁咎显然想起来了,外面的暗玄立刻进来禀报:
“王爷,好像是青羊道人那边的动静。”
阎云舟立刻将裤腿放下,做势便要起身:
“你带人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宁咎也知道轻重缓急,赶紧扶着他起身,帮他披上了厚实的披风,两个人便直接出了门往王府的角落,青羊道人那院子赶。
作者有话要说:
宁主任这性子也可以,有事儿直接说,半点儿不内耗
手,雷制成
都还没有到青羊道人那院子,宁咎就闻到了明显的火药味儿,借着还没有完全黑下去的天隐约能看到那院子的方向上有一股浓烟,他也不由得心里有些发紧,那老道士不会是被炸死了吧?
那动静很显然惊动了整个郡王府的人,李彦,洛月离都匆匆往那边赶,到了门口那味道更浓,里面甚至还有些噼里啪啦的响声,守卫在外面围了一圈,阎云舟抬手:
“开门,里面什么情况?”
毕竟这里在做的是火药,之前李彦便下了令,王府众人不得随意靠近这院子,阎云舟深知那火药的威力,有些不放心地侧头开口:
“煜安,你在门口等我吧。”
宁咎听到这话一转头,骤然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下来:
“这是不能让我看?”
阎云舟顿时想起了从前在王府时候闹出的事端,知道他这是误会了,有些艰难地解释道:
“没有,就是怕里面有什么危险。”
宁咎其实也知道阎云舟是担心他,拍了拍他的手臂:
“行了,别瞎担心,你现在还没我跑得快呢,进去看看。”
院子里面都是烟,阎云舟下意识地挡到了宁咎的身前,被烟呛的阵阵咳嗽:
“青羊,青羊?死了没有?”
阎云舟的声音响起,那角落中这才有个人举起了手:
“我在这儿,还没死呢。”
等那阵烟雾散去赶来的李彦几人这才看到青羊道士的样子,那老道的白胡子都被那烟给熏黑了,脸上更是乌漆嘛黑,颇为滑稽,阎云舟皱眉:
“到底怎么回事儿?失败了?”
洛月离遣退了身边的侍从,宁咎便看见了四周的碎末和陶片,青羊道人这才打扫了打扫身上的灰尘开口,露出了一排的白牙,那神色还有些兴奋:
“没有,没失败,我可是做出来了一个好东西。”
阎云舟几人随着他进了屋子,那屋里都是他们看不太明白的瓶瓶罐罐,青羊道人顶着他那一头的鸡窝脑袋就从他那堆像是垃圾堆一样的东西中拿出了一个东西,圆圆的,从外面看似乎是土陶。
阎云舟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看这样子有些像是从前往土炮中上的火药,但是从前那火药球是黑色的,这个的外面却是陶的?
“刚才的动静就是它发出来的?”
宁咎看着这个东西的模样有些像是手雷,只不过样子要比他在抗战剧中看到的那种香瓜个头大了不少,足足有一个小西瓜那么大。
“就是它,要不要再看一次?”
阎云舟拎着他的脖领子过来:
“别耍花样。”
“晓得晓得。”
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青羊道人:
“我
', ' ')('们都站在屋里,我将这东西点燃扔出去,你们瞧瞧。”
阎云舟拉着宁咎退后,身子总是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宁咎感受到也没有说什么,他紧紧地盯着青羊道人的动作,就见他点燃了手中那土陶西瓜,然后向院子里一丢,‘轰’的一声,院子里的土砖都被轰裂了几块儿,一股黑烟冒了出来。
阎云舟微微眯眼,李彦年纪小只知道他父皇的手下从前有人会做火炮,就存在随州城中,但是真的看见爆炸还是第一次,这青羊道人是真的成功了?
阎云舟转身:
“你的这个火炮不需要用炮筒发射吗?”
从前的火炮都需要用一个大的炮筒发射出去,这东西不用吗?
青羊道人一脸的得意:
“从前那火炮需要炮筒,但是炮筒极重,挪动不易,这是我的改良版,可以随身携带,点上火扔出去就炸。”
宁咎看了看一边好几个的这土陶疙瘩,这不就是粗制版的手榴弹吗?没想到这个青羊道人还真是能鼓捣出来。
阎云舟坐下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这东西的威力和从前的火炮比起来如何?”
青羊道人扣了扣鼻孔:
“那自然是不如火炮的,火炮比这个要大,不过这两个算是一个东西,这小弹丸能做出来,那大的也一样。”
李彦也蹲了下来,眼中难掩好奇:
“这东西是怎么炸的?”
宁咎知道,这个“炸弹”爆炸的原理其实就是在密封的环境中将里面的火药引燃,产生的大量气体和热量,高速膨胀之下发生爆炸。
但是他清楚青羊道人不清楚,毕竟老道士是没有学过化学的,虽然知道研究,但是缺少基础的理论,真要是让他解释他也解释不出来这炸弹反应产生的是什么气体,怎么放出热量,他就知道这样搞可以炸…
老道士支支吾吾的,阎云舟直接开口问出最要紧的一个问题:
“这东西存放有没有风险?”
毕竟如果这东西存放容易炸的话,那到了最后指不定是炸了谁,那老道开口:
“这个东西不能放在太热的地方,不能遇到明火,还有也不能太潮湿,否则这个引线湿了不容易点燃。”
这北境本就是干冷严寒,听他这么说阎云舟倒是也放下了些心思,宁咎看了看边上,便看见了那老道士的桌子上还有些半成品,里面有他从硫矿石中提炼出淡黄色的硫,一堆的木炭,还有硝石,他手捻了点儿硝石:
“难怪王爷从前那般误会我了。”
阎云舟只觉得脊背之上都是一阵子的凉飕飕,这才开口:
“是我错了,我孤陋寡闻。”
宁咎的嘴角轻轻一扯,这话倒像是那人自己承认自己没文化一样。
阎云舟出门看看那院子里的碎片,他虽然不会做火药,但是到底看过很多次这东西爆炸,也看过伤在火器之下的人的伤,他骤然开楼口:
“这爆炸之后外面的陶被炸碎,是否可以在这陶的里面加上些砂石,铁块等东西,让那些东西一并随着爆炸渣出去?”
听了他这话就是宁咎都不禁抬头看向院子里那人,这人还真是厉害,手榴弹中就是利用高热高压爆炸将钢柱发射出去,他竟然能从放才的爆炸中摸清楚这一点。
青羊道人摸了摸胡子:
“按道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东西炸起来是向四面八方的炸,如果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误伤自己人。”
毕竟他这个东西是用人手投出去的,人的力气就是再大投出的距离也是有限的,很有可能这里面射出来的铁珠子就伤到了。
阎云舟常年打仗,他虽然对怎么做火器并不精通,但是怎么用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只管去试验这样行不行,别的不用你操心。”
无论如何在阎云舟去白城之前,青羊道人能做出这东西来也是个好消息,就连洛月离的心中都落定了一些,北境十几万大军虽然英勇,但是朝廷的军队也不可小觑,更何况北境不可能无人值守,若是有了火药的相助,他们的胜算也能更多几分。
而到了李彦的眼中,算的账就又不一样了,他是在想若是有这火药,那一个人可能就能赶上从前的四五个人的威力,那就可以大大压缩作战的时间,他的粮食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回房之后连宁咎都看出了阎云舟那明显的好心情,他笑了一下开口:
“有了这个东西,对朝廷宣战总能多了几分胜算和把握吧?”
阎云舟点头:
“是,只不过那东西到了战场上能有多大的威力还不好说,但是总是好过没有的。”
他坐在了桌边,取出了干净的宣纸,侧头再次开口:
“煜安帮我磨墨吧。”
“要做什么?”
“画个东西。”
这一次宁咎总算是掌握好了水的比例,他一边磨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阎云舟的动作,毛笔在那人的手中异常的听
', ' ')('话,好像是个弓还有些不像是弓,阎云舟一连画了好几张图,宁咎隐约看了出来,这几样东西可能都是配合那“□□”用的。
“这个有点儿像是投石机是不是?”
阎云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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