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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得意的悔意来得和高潮一样快,也足够多。遇见季良意前他绝不爱哭,可任谁平躺着被拽高手臂,举过头顶,且不许放回,都不会太好受。为了保持平衡,得意尽量并拢大腿,期盼能固定得住季良意的腰身,但对方是要在他身上钻磨到底的,怎么会乖乖不动?得意遭他撞了两下,小腹里酸胀难忍,而镇痛磨人,一点儿快活的趣味也尝不出来了,将脸埋进胳膊后边,往肩膀里使劲抹了抹眼睛。
季良意垂臂下来,猛地钳住他的下巴。得意一阵吃疼,转了转脸,没挣脱开,却徒然觉得屁股里再受的那下格外狠,季良意的耻骨也重重拍在臀根上,像是要把他撞散架。那该死的棒子触底了,就飞快拔出,接着更加强硬地插回深处,似乎得意身上不该再有一条空隙的裂缝。季良意喘息声低沉,却忘了手上还抓着他的脸颊,得意牙根一酸,两大颗泪珠从眼窝里滚出来。
这时季良意才松开手,去轻轻举高小孩的双腿,目光有些内疚。可他身型魁梧,架着得意发力时,胸前、手臂上的肌肉更是鼓胀,像头过度健壮的大豹子,死死扑在手无寸铁的猎人身上。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真挚的目光根本无济于事,得意咬牙切齿,勉强扶住他的手臂,爪子一紧,留下几道泄愤的挠痕。
“很疼!”他愤怒地大叫。
季良意也心感无力,“你已跟我做第二回了。”
“我才与你做第二回!”
季良意没接话,也不再动,他按住得意的腰部,慢慢从他身体里撤离。
得意放下双腿,固执地盯着季良意的脸,看他神色微变,自己心里即不服气,又感到很委屈。“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他忿忿道,“我不跟你快活,就不愿理我了。”说完,头便低下去。
结果这低落情绪并没有引来季良意的歉意,只不过对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得意,你真像小孩。”
这声音里带有笑意吗?得意不确定地抬起头,他本想回:我二十了!想到季良意的年纪,又改口为:“哪个小孩像我?你几时见过?”
季良意仍笑了笑,他壮硕的躯干上覆着层薄汗,肌肤被火光晕出一种十分合适的色泽,类似上好的琥珀、黄玉,或蜜蜡。
得意看着这光泽,一时忪神,让猎物轻易就伏身逼近,挡住了翻下地铺的退路。季良意吻了他的锁骨、脖颈,然后去碰他的嘴唇。得意紧闭牙关,不为所动,豹子的血盆大口只好温柔地落在他额头、眉骨和脸颊上,最后亲昵地蹭着他的脑门。
若在此时还不下台阶,未免就显得有点儿刻薄了。季良意托着他,两指轻掰他的阴唇,肉柱只进入一小段的时候,得意紧张得浑身发抖,很勤快地发出几声鼻音。后来,季良意埋入大半了,他僵硬地倒在床铺上,昂直了脖颈,口鼻紧闭着,连喘气的动静都没有。
h季良意问他是否能忍受,得意摇摇头,他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明明对方是强行挤进来的,得意却觉得找到了身体上缺失的一部分。一开始各自都很谨慎,后来得意有点儿偷懒,躺在季良意的臂弯不再动,像一只吃饱喝足、卸下防备的幼犬。期间季良意尝试与他沟通,幼犬却只微张着嘴巴,目光游离,神色涣散,长久地没有出声,等到季良意决定速战速决,他立刻就回过神来,推开季良意的大腿:慢点……慢点!
季良意绷紧神经,担忧地问他怎么回事?谁料得意眼睛一闭,季良意只感到他体内一阵阵收缩、颤抖,小腹吸得非常紧,大腿内侧也能看清骨头的轮廓了,精液才像几滴羊奶似地,一下从他的铃口弹出来。甚至有一滴落脚季良意的下巴上。
他不曾多想,刮起来便尝了一口,发现得意的体液没什么味道。而产出者却惊讶得快掉出眼珠来,结果季良意居然还趴在他胸口,一点一点舔干净剩余部分,得意当时脑子里已不能思考了,小腹下烧得火红,又直又挺,像是要泄第二道精。
很快,季良意仍然滚烫的阴茎再回到他体内,他红肿的阴唇紧裹着肉柱,好像连表面鼓起的肉虬也格外心仪。第二次高潮来得很晚,无从发泄的快感在他的腹腔中横冲直撞,一会儿就攀升到头皮,噬髓感一轮接着一轮,统统来自他胀痛难耐的下体。迷恋一个人有许多种成像,有时坚似铠甲,有时又柔如软肋,但于得意而言,弱点绝对在肚脐往下两寸之处,一个位置飘渺的小小凸起上。
更恐怖的是,目前为止在这世上,仅季良意获悉他体内的真相,因为得意永远也不能看到自己被一根老二填满下体时的表情。尽管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叫声、喊声,毫无意义的短促呼吸,还有他无法掌握尺度的啜泣,如果不在季良意身下过夜,他一辈子也不会相信那些动静是自己发出的,他的身体太敏感了,一旦尽兴,就会连阴茎外拔都叫他腿骨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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