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临渊太阳穴突突地疼,有不好的预感。
广场上,青春悠扬的歌舞曲响起,广场舞团的阿姨们施施然而来,给全场献上了节奏明快的民族舞蹈,她们舞动青春,她们活力四射。在这变得喧闹土气的广场中,她们用自己的舞姿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娇花。
一曲舞毕,领舞的阿姨向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个躬,对傅悠自信一笑:“傅悠,阿姨劝你就不要比了,你们男人跳什么舞呢?一天到晚影响别人休息,多不好。”
司临渊在旁边是感激涕零,在他眼里,广场舞团俨然是正义使者除暴安良,为维持广场正义挺身而出!
傅悠正色道:“阿姨,你错了,虽然我们男德班都是男人,但我们有着一颗热爱舞蹈的心,这个广场,为了姬翎领舞,为了临渊大师,为了雨务师祖,为了全体男德班的成员,我绝不退让——堵上我爷爷的名义!”
司临渊扭头去问观砚:“傅家是搞艺术的啊?”
观砚道:“经商的。”
你爷爷能有什么名义啊!
音乐一起,轰鸣刺耳的《野狼DISCO》响彻小区,七彩光照下的男人左右摇晃,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了两步,神情嚣张地喊出男德宣传语录:“花花世界迷人眼,男德给你特长脸!”
当大家还在为这表演而震撼时,灯光一暗,男德班的成员手上佩戴着激光灯,摇花手带来的绚丽灯光刺瞎所有人的狗眼,他们虎躯一震:“万丈高楼平地起,男德修炼靠自己!”
音乐刚止,众人还未从这份土味震撼中回神,男德班成员分开两列,从人群中间傅悠摇摆而来,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唢呐。
唢呐一出,就像杀猪。
一首出神入化的《我真的很不错》唢呐演奏炸裂全场!
只见广场中的少男老男穿着老气横秋的服装,在广场上举起拇指,左右横跳,向自己向父老乡亲们竖起拇指!
这僵尸般的身姿配合着索命般的唢呐声,旋风一般造成将全场人带入地狱的精神污染。傅悠堪称帝国第一唢呐艺术家,天生音痴的他不但没有放弃音乐,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唢呐独门杀器发挥得淋漓尽致,响彻灵魂。广场的男女老幼受尽唢呐之苦,更有老人捂着胸口,作势要晕倒。
傅悠振臂高呼:“我的男德班,由我来守护!”
说罢,拿起唢呐又要吹奏,对面的舞蹈团一看,忙说:“我们退出,不比了!”
傅悠一愣,这正是比赛白热化的阶段,怎么就说不比了呢:“不战而胜不是我们男德班的宗旨!阿姨,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阿姨被这几下唢呐吹得血压飙升,想尽办法好让傅悠别吹那玩意儿:“是你们厉害,广场让给你们了。”
傅悠迟疑地问:“真的?”
全场人苦不堪言,捂着耳朵:“真的!真的!”
傅悠眼中闪过惊讶,看看自己的唢呐,似有所悟:“阿姨!您是被我们的男德精神所感动了?对不对?朴素实干,坚韧刻苦,就是我们的男德精神!阿姨,您悟到了男德精神,我祝贺您!我给您吹奏一曲《男德歌》,愿您在男德之路上越走越远!”
傅悠深吸一口气,拿起唢呐。
全广场人四散而逃。
谁他妈要越走越远,这一曲唢呐人都得送走!
傅悠惊讶地看着只剩下男德班全员的广场,眼中有泪花闪动:“我们成功了!我们夺回了广场!这是男德的力量!”
男德班的成员取下耳塞,报以热烈的掌声!
傅悠冲出人群,挤开观砚,向司临渊汇报喜讯:“大师!我们做到了,雨务师祖要是在现场,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不知他来了没有!”
司临渊心情复杂,“嗯……确实很厉害。”
怪不得这人号称帝都小霸王,连观海都忌惮他三分,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的梦想是在小区门口开超市,这实在太屈才了,他就应该去小星球净化环境。此曲一出,爹妈全无。
在傅悠拿起唢呐的那一刻,观砚就堵住了司临渊的耳朵,自己却深受荼毒,坚持了两场唢呐的观砚脸色奇差,司临渊看小美人为了自己受此磨难,拉过来抱了抱。
傅悠看大师沉迷美色,白了观砚一眼,又跑去跟姬翎说:“我们不负众望,夺回了广场,多亏大仙的指导!”
姬翎表情僵硬,客套道:“男德的力量罢了。”
“是啊!都是雨务师祖赐予我们力量,要是师祖在,那该有多好啊!”傅悠遗憾万分,“之前我在网上跟他视频的时候,师祖总是蒙着黑纱,这样神秘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踏入我们这片平凡的土地呢?他就应该成仙!”
姬翎看到远处有光亮一闪,眯着眼看过去,表情微变。他对傅悠说:“傅悠,你说穿着黑纱的师祖,像不像那边那个人?”
傅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向一边。
在男德班成员不远处,有一位身材高大,身披黑纱的人,正举着便捷终端在录像,看到傅悠转过头来,他并没有停止摄像,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傅悠欣喜万分:“雨务师祖!”
全场人对黑纱男人行注目礼:“恭迎雨务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