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节课过去,司临渊后颈又麻又痛,身体也越来越热。司临渊看了眼姬颂,后者神色如常,没有下课的意思。想到姬颂有时候上起课三节连堂中途不放,司临渊趴了一会,觉得再不躲远点,阻隔环都隔不住他的信息素。
再在这待久一点,怕不是整个课室里的人都要为他打起来。
司临渊偷偷站起来,从前门溜了出去。
在门外被风一吹,司临渊才发现后背的衣服全湿了,额前不断冒着汗,这一起身,眼前的视野瞬间模糊起来,发情期的Omega感官敏锐无比,司临渊贴着墙慢慢走,走出课室两步便觉得要整个人跪下来。
三天前?还是四天前?司临渊记不太清楚,反正他注射过抑制剂,怕自己发情期异常,还特地加大了剂量,怎么会这么快就发情?还是说抑制剂又失效了?
每走一步,后颈疼得越厉害,司临渊靠着墙微微抽着气。
每一次发情期的到来,身体都在提醒着自己是个Omega,是个被污染了信息素的Omega,是被命定伴侣抛弃的Omega。
身体每一处毛孔都在祈求着Alpha的信息素,希望能够被Alpha刺穿腺体,被彻底地贯穿标记。和这与生俱来的本能对抗,只能加重身体上的疼痛。
司临渊压根没想到发情期的突然而来,身上抑制剂都没带,他抱着手臂,侧靠着墙,难耐地往墙壁上蹭了蹭,指甲将后颈的皮肤挠得发红。
他喘了口气,却忽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完全没有听到脚步声,像悄然而至的幽灵般,出现在他背后。
司临渊想要回头,对方却先一步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一手捂住他的双眼,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到了隔壁的房间之中。
对方的手很大,把司临渊仅存的一点视线掩盖得严实。
司临渊被发情期折磨不轻的脑子飞快地想阶梯课室旁边的房间是什么地方,他们在的位置是综合五栋,他从前门出去左拐,那么旁边应该是——
没有任何人的自助自习室。
司临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方捂住他嘴的手滑落到他脖子,脖子上的阻隔环被轻巧解开,野柑橘味的信息素便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刚一松手,司临渊就破口大骂:“哪来的变态,什么东西,我反手告你猥亵Omega告到吃一辈子牢饭!”
语气是凶狠,但也撑不住声音潮湿软糯,听起来毫无气势。司临渊正要挣扎,对方便从后面拥住了他,冰冷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后颈。
司临渊腿一软,对方就搂着他的腰,将他逼到墙边,温热的舌尖舔上他的后颈,司临渊压根支撑不住这本能的臣服,低喘了一声,感觉到后面的人顿了顿,像是很满意,司临渊勃然大怒:“你敢碰一下试试?!你嘴巴要是闲得慌倒不如去把所有公厕舔个干净,做个人人称赞的好东西!”
回应他的是,后颈上摩擦的犬齿,正试图寻找柔软的位置扎入。
司临渊一下子慌了,原本他以为抓住他的不过是Omega或者Beta,再不济只是恶作剧,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动作,他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个人,想临时标记他!
司临渊刚一张嘴,空气中漫开的Alpha信息素让他战栗了起来。
那是独属于他的命定伴侣,他怎么都不可能认错的,凛冽如雪山,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
那个人又找到他了。
司临渊挣脱开怀抱,被从后面抓得严实,他手肘后顶,对方一手抓住他的双手,将他面朝里固定在墙上!他的领带被扯下,蒙住了他的双眼,对方趁着他的愣神,领带在他后脑勺绑紧打了个结。
八年前彻底打破他的平常生活,然后消失得影都找不到的Alpha,那个小狼崽子已经长大了,上一次在水友赛他以为是偶然遇见,但这一次他又被找到了。
司临渊努力摆脱手腕上的禁锢:“你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有伴侣,我的伴侣比你好十倍八倍上千倍!他是帝国军部大元帅的独子,他是观……”
Alpha咬上了他的脖子。
尽管有意克制,但雪松味的信息素太过汹涌猛烈,从腺体灌入时,司临渊把嘴唇咬得出血,对方将指尖贴在他的唇边,示意他可以咬自己的手,司临渊呸了一口,后背绷得一张弓似的。
那信息素安抚似的流入他的身体,司临渊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了对方捂在眼前的手掌,对方的动作顿了顿,停止了啃咬,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临时标记一结束,司临渊感觉身体被抽空了力量,无力地抵抗着对方的亲吻,和这霸道的信息素完全不同,这个吻温柔而细腻,似是万分珍惜。
司临渊一口咬在对方舌头上,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地结束了这个吻。
司临渊舔了舔牙齿上的血,冷声道:“滚出去!趁我没有力气,你给我滚出去!”
对方没有动,只是松了手上的力量,替他把阻隔环戴回上去。
“就算你临时标记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司临渊面对着墙,慢慢地蹲坐在地上,声音是忍耐到极致的冷静:“给我滚!”
对方还是没有动。
临时标记后,Omega虽然会停止发情,但由于Alpha信息素的进入,身体会承受较大的负荷,以致体力的大幅下降。
此时Alpha留在这里的原因,司临渊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怕他单独在这里会毫无保护地晕过去。要是这个人存有恶意,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完全标记他,但是却没有这么做。
司临渊轻笑一声,说的话毫不留情:“你该不会是喜欢我,跟踪我这么久吧?我对命定伴侣没有任何兴趣,要是你不滚,我就撞死在这里,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