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临渊吓得脸都白了,观砚揽住司临渊,皱起眉,对林叔说:“行了林叔,我知道了,我要穿衣服,你一大早别那么大声行不行。”
林叔呵呵一声,对观砚不予置评,对司临渊温和道:“大师,傅悠在大厅等你,你快点。”
司临渊都怂得不行了,轻轻地嗯了声。
林叔在观砚极度不满的目光下,怜爱地看了眼司临渊,又瞪了眼观砚,出去了。
观砚扣好纽扣,司临渊在旁边吓得还没回神,拉着观砚的手,眼睛都在发直,“观砚,你人真好,还替我解释。”
喜提好人卡的观砚心情有些复杂,这骂林叔是骂他的,司临渊觉得在骂自己,可本来这误会就是司临渊惹回来的。
还没等他回答,司临渊又拉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他:“观砚,学长不是没跟你说啊,你也看到了吧,林叔不喜欢我。”
观砚努力保持温和语气:“林叔四十六岁,学长还想让他喜欢你?”
“啊?”司临渊瞪圆了眼睛,“你在说什么啊,我说你看你家里的人都不喜欢我了,我们俩没可能的了,你看还是趁早放弃吧?”
司临渊连结婚后他家里人喜不喜欢他都考虑上了,四舍五入基本上就是成了,观砚唇角上扬,“我喜欢就好了,你又不是跟我家里人结婚。”
司临渊看劝阻不成,越说观砚越高兴,只能作罢,他跟着观砚出了大厅,看到了急得出汗的傅悠,
其实一开始他们注意的不是傅悠本人,而是傅悠身上的同款旺仔套装。
黑色卫衣上挂着旺仔的血盆大口,和司临渊不一样的地方是,紧身裤的裆部还有一个变形的大头,旺仔的舌头被裤衩子分开两边,恍惚间分不清那血红色的两坨是旺仔舌头还是傅悠的蛋。
傅悠脚踏皮制不包脚拖鞋,急得在客厅团团转,拖鞋发出劣质的啪嗒啪嗒声音,实在让人看不出这个朴素的精神小伙前些年是帝都上流圈子里的傅家二少。
傅悠看到司临渊便扑了上来:“大师,不好了!我们的场子被抢了!”
司临渊一愣,这他们的本业不就是读读书跳跳舞吗?怎么还涉黑了?什么场子?这个男德班还是从精神小伙走上了犯罪之路了?
司临渊自觉人品虽差,但遵纪守法,忙想撇清关系,把锅甩出去:“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你哥不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本想傅狸应该能力不错,弟不法哥之过,让傅狸背黑锅准行,不想傅悠抱住他一顿哭:“傅狸那个垃圾Alpha说我们这个男德班就该去死,说我们之前骂他害他跟纪哥关系不好!”
这锅甩不出去,司临渊只能说:“那怎么办?我们的人在哪?”
“都在我家,等着大师你发话呢!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傅狸愤愤道:“我们有大师,我们要在大师的引领下,把场子找回来!”
这不是把他抓去打靶吗?!
司临渊忙道:“别、别……”
傅狸哭得特别凄惨,十六七岁的少年嗷嗷大哭:“大师,我们不能输!我已经跟雨务师祖联系上了,他说过几天就来帮助我们共渡难关,请你不能放弃啊!我们的宏伟大业还没实现,你不能因为小小的挫折而退缩啊!”
观砚在旁边抱着手看,司临渊为难地看看观砚,观砚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特别恶劣。
是了,傅悠前几天还当着观砚的面说要跟他共建和谐小家庭,这会儿不拿个瓜子在旁边啃就已经是高风亮节了。
司临渊还在纠结,林叔上前,严肃的眼神中有着鼓舞:“大师,危难之中还是要你出来主持局面,虽然可能很难,但请你不要放弃,去吧。”
司临渊今早快被林叔骂死了,还能怎样,只能点头道:“好,我们走吧……”
司临渊一路走过去,心情悲戚,拉着观砚的袖子,“观砚,我说了林叔讨厌我,他就是借这个机会让我蹲大牢!”
观砚看他对林叔不满,摸摸他的头,决定不跟他解释这个家里谁最没有地位了。
这一小段路,司临渊却觉得无比漫长,几乎是他的断头路。观砚听到司临渊低声在说些什么,估计是傅悠悲伤的情感已经感染了他。
观砚微低下头,问:“怎么了?”
司临渊欲哭无泪,抓着观砚的袖子,也是要抽泣似的:“观砚,我要完了,我这么柔弱的Omega,要是进监狱,一定会被里面壮实的Alpha狱警狠狠地……”
观砚冷下了脸。
司临渊哽咽了一下:“枪毙。”
观砚:“哦。”
司临渊跟随着傅悠来到傅家,院子里乌泱泱的人,春节既近,里头的大爷大哥都换上了喜庆的红衣,上次司临渊当众批评的绿毛哥和热裤哥都俨然在队伍前头,绿毛哥穿着白色的太极服,手上戴着一串手串,等待的时候还在盘。热裤哥穿着一件紫色的卫衣,看起来平平无奇,听到众人在高呼“临渊大师”也转过身来,露出了卫衣前面的字:“全员男德”。
司临渊的海苔眉塌了下来。
“临渊大师!我们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就是!只要大师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