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鹅卵石般大小的白色鸟蛋静静地躺在杂草制成的窝里。
顾西月伸出小手摸了摸那冰凉的鸟蛋,颇为担忧地说:这么冷,小鸟不会冻死吗她探头左右张望,雪地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鸟妈妈呢
也许是做了别人的盘中餐。
顾西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黑黢黢的眸子像水晶一样透亮,小鸟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小鸟
清平嘴角微微抽动,师妹,你还记得刚才喝的鸡汤吗
小孩沉默了。
一个钟头后,小屋里又传来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素白的盘子里,炒蛋色泽鲜艳好似灿灿黄金。
顾西月夹了一筷子香气扑鼻的炒蛋,放嘴里咀嚼片刻,说出了在千年之后亦能引起诸多世人共鸣的两字
真香。
过了几日,正是年关。
清平一向不关心节日,江不经整天醉在酒里,自然也不会上心。
故而当小孩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过年呀
她们两一愣,才想起冬日除了大雪、穷、吃萝卜这三个词外,还有另一重含义。
江不经试探性地问了问:徒弟,我们的积蓄还剩多少
五两银子。
江不经松口气,笑道:够了够了,我们下山买点年货吧,这可是月儿来我们师门过的第一个年呢。
清平点头,好。
大雪封山,但对她们习武之人而言下山并不困难。
江不经抱着顾西月,运起轻功与清平同行。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举目白茫茫的一片。顾西月双手搂着江不经的脖子,习武之人的身子很暖和,她的手又冻得厉害,不知不觉就伸进了江不经领子里。
江不经打了一个哆嗦,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在冰上。
顾西月猛地反应过来,慌忙想将手缩回来,却被清平一把按住。
就放那吧,江不经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将小孩搂得更紧。她虽然不冷,但还是忍不住叹道:冤家啊冤家,你们两个真是我的小冤家啊。
手上暖烘烘的,就像烤着火炉一样。
顾西月又偏头看着师姐纤细挺拔的身影,觉得心里也暖烘烘的。
就像以前偎在父亲怀里,听母亲讲故事一般,安心又惬意。
山下小镇里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门口倒贴着红福字,
鞭炮声在小巷噼里啪啦响着,激得几条看门狗也跟着狂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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