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樾是淳于望,淳于望就是关樾。
她一直以为很远,没想到近到几小时前与他相隔不过半米的距离,看着他批改作文。
老师就是老师,素来都是老师。
她的,老师。
靠在后门注视着关樾,她不需要看见文档里的内容,眼里只有他因为手部动作而微微起伏的肩膀,灰色风衣上隐现的褶皱,耳朵里是夹杂着打字声的风啸。
过了不知道多久,关樾保存了文档,似乎是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把笔记本往里一推便趴到了桌子上。
动作异常的率性直接,不像外表那般沉闷。
易姜见他的呼吸渐渐平缓,原本想要离开的动作变成了推门而入。
幸好办公室的门质量很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憋着气,蹑手蹑脚走到关樾旁边,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从来没想过。
在胸腔爆炸之前,易姜都在盯着关樾后脑勺往下、风衣领口往上,露出的那截白色的后颈。
干净的颜色和纹路,她很想拥有。
临走时顺手牵羊了关樾的红笔,易姜冻得僵硬的手火热起来。
今早他用它在她的纸上写字,今晚她用它在她的身上写字。
日记以外(3)
把红笔藏到书包的最深处,仅仅触碰它,易姜的身体便有了悸动。
比起复杂的思想和心灵,身体是最为直接诚实的。
她喜欢身体对于关樾的反应,那与对淳于望是相同的。
相同的,无须割裂的情感。
她并不抗拒把关樾和淳于望合二为一,更没有幻灭、失望之类的想法。
他就是他。
易姜从未想象过淳于望该是怎样的样貌,只对那能创造出文字的思维和手指想入非非。嗯,还有他的性器——虽说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淳于望——关樾,是个带着黑框眼镜,身姿算得上挺拔,容貌算得上眉清目秀,气质有些沉闷的,单身的,奔三男人。并不差劲。
那段白玉似的脖颈在眼前晃过,易姜在草稿纸上画了两条弧线。
“有谁想下午留下来帮关老师算这次月考的分数吗——”语文课代表拉长了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娇细的女声在闹哄哄的教室里相当没存在感。
左右望了一圈周围的学生,易姜朝她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