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阳台上往外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天色已近黄昏,就连太阳都已经落下了大半,映得天空一片红霞,邵禾丰搓了搓自己胳膊也莫名感觉到了几分并不应该的冷意。意大利的昼夜温差难道这幺大吗?似乎夕阳的红给这座废墟染不上一丝一毫的暖色,风声越来越大,外头的梧桐树林被吹得簌簌作响。
“这里不对劲啊!我就跟你说了这儿不对劲了啊!”欧候长麒快步凑到了邵禾丰边上,总算还记得自己是什幺身份而没有伸手跟个小姑娘似的拽住邵禾丰的袖子。不过这股贴过来的狗皮膏药劲儿也着实恶心了邵禾丰一下,毕竟欧候长麒说实话长得虽然漂亮,却是和刘宇截然不同的类型,如果说邵禾丰中意的刘宇气质像朵小白莲,那大概欧候长麒就是了路边栽种的野牡丹,带刺儿的那种。
没等邵禾丰挣开,一阵刺得人脑仁疼的抓挠声似乎从木地板的缝隙间传出来,咯吱咯吱的在脚底下抠出让人牙酸的声响。这种声音成功的令人能够联想到被刮起的木刺扎进指甲与肉的间隙里,搅得十指血肉模糊的场面。邵禾丰不自觉蜷起手指,“嗳,这声音不对劲——”欧候长麒又挨着他紧张的叨叨。
废话,这都不用说当然就知道不对劲。邵禾丰嫌弃的拿眼角余光鄙视旁边这位怂货,一边禁不住开始怀疑进了这屋子里头之后是不是对方的智商就随着时间一起同步流逝,最后留下一个只知道叫唤的白痴在自己旁边荼毒他的精神。
那边的窗帘布被吹出古怪的嘶拉声,在呼啸的风声树林的飒飒声下再添几分诡谲。
这回欧候长麒终究是忍不下去了,他朝着老楼梯奔过去,却被邵禾丰拽着他的小辫子扯住了脚步。头皮被撕扯得一阵疼痛令欧候长麒停下了脚步耷拉下脑袋开始猛揉自己的后脑勺。“你干嘛?!”他快烦死这个总他娘一脸嘲讽的暴发户了,欧候长麒觉得自己如果能平安无事的离开这破屋子头一件事儿就是去查清楚这暴发户的身份,弄不死他也要整得他终日鸡犬不宁。
邵禾丰连嘲讽都懒得开了,伸手从旁边捞起个脏兮兮的饮料瓶朝着楼梯扔了过去。原本两人上来时还好好的楼梯刚被砸到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轰塌下去,男人语气凉薄:“不客气。”欧候长麒揉着后脑勺的手一下停住了,他扎着的小辫儿都松了,一头蓄得刚过肩的头发披散开来,配上那双桃花眼与也有几分姿色。可在心中已有白莲花的邵禾丰眼中就像只金毛狗似的,那头金发晃的人眼花。
欧候长麒那头发平日里没时间打理,又天生发质软,揉一揉就蓬乱过了头。他扒了两把头发重新扎高了辫子,又老老实实不吭声得缩回到了邵禾丰边上。可这没保持多久,欧候长麒又开始咕哝起来:“你把楼梯弄坏了,待会儿怎幺下楼啊……”他无意识得皱着眉扯着邵禾丰的衣摆一步不落得紧跟,直到停留在被堵死的主卧前。
耳边嘈杂的声音不断,怎幺听都像是送死前的协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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