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至陈庭予的家,张婧薇还依然保持刚才那个姿势闭着眼睛躺在那,陈庭予熄了火下车将她从副驾驶位上抱起。
“我自己能走。”张婧薇幽幽开了声。
陈庭予把她放下,转身去车里收拾她的包,包里的东西散落到各处,粉饼口红纸巾漱口水一堆小东西,还有一个保险套,陈庭予不动声色从脚垫那拾起一并扔进了她的包。
张婧薇不作声跟在他的后方,前面是陈庭予拎着她的包,他高得像堵墙,都要把稀薄空气隔绝干净。
这么多年陈庭予的住所还是保持原样,就连空气中的香味都不变,张婧薇进屋刹那都恍惚,她脱掉鞋子走到沙发,“我想喝水。”
陈庭予轻笑,去厨房拿了瓶水出来,“冰的,慢点喝。”
张婧薇接过拧开猛喝一大口,“你画选完了吗?”
陈庭予一愣,“你还真打算和我谈公事?”
“这个很要紧,因为之前你的不配合已经耽误很久。”她又喝了一口,“没选的话,我来帮你选。”说完张婧薇就直接走到他的画室那,之前她帮忙整理过他的作品,她轻车熟路。
“这幅怎么样?”张婧薇拿起一幅画,“这是你还在央美时画的吧,挺有代表性的。”
陈庭予不说话,看着她来回走带着满脸认真仔细挑选,他有点恍神感觉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还在追求她的时候,两人之间关系就像日升前未散明的雾,他忽然好怀念。
“这幅呢,这是你在罗德岛求学画的,我觉得也不错。”
“送你的那幅还在吗?”陈庭予问她。
张婧薇背对着他,半晌说道,“在。”
“没把它卖了?”
“准备等你再火些再卖,还可以卖高些。”
“嗯。”
张婧薇转身看他,陈庭予半靠在沙发那一手靠在脑后一手在膝盖上转着手机,半笑不笑的,她看得刺眼,又扭回头。
“你不会想要回去吧?”
“我是那种人吗?”陈庭予把腿交叉放到了茶几上,“我想画随时都能再画。”
“随时?”
“嗯。”
“哦,”张婧薇一步步走到他旁边,坐到那茶几上,“这几年还有人帮你吗?”
陈庭予一下就听懂她的意思,转着手机的动作快了些,“我是在美国,不是在寺庙。”
“哦。”她抬起手贴着他的裤子贴到了他的小腿肚上。
“那你呢?有人能喂饱你吗?”
“她们有我好吗?”她不回答还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