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并无大碍,撞见这个场面血压上得太快,急火攻心晕倒在地,到了医院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再好好检查一番,等把陈母安顿好,陈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跟我出来。”陈父给病床上的陈母捻好被子,别着手直接往病房外走。
陈庭予跟在陈父身后,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尽头的楼梯后。陈父掏出一包烟来,递给他一支,没有说话,默默抽烟,不怒自威。
“她人呢?”陈父抽完了一支烟问。
“我让她先回家了。”
“你哥是不是因为这个去的悉尼?”
陈庭予喉结上下滚动,不敢说话,但已经是默认的答案。
陈父又点燃了一支烟。
“我们一直对你们兄弟俩很放心,虽然你妈嘴上多有抱怨,但对你们要做什么都是全力支持的,可不是让你们如此放纵!”陈父语气隐忍,“你妈现在不能再受刺激,血压再上来就会有中风的危险。住院这事不要告诉你哥,我们也不会说,他赶回来也没用。另外,不管是和你还是和你哥,她都不能再进我们家门!”
话已经说得很直白。
“爸真的不是你们想的这样。”
陈庭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或者是从哪里开始解释,如鲠在喉。
陈父不想再听,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他已经抽完了第三支烟,没有再与陈庭予对话,直接走了出去。
陈庭予的身体晃了晃,靠在了楼梯扶手上,灯光昏暗逃生门的声音吱吱呀呀,不停有病人家属进来抽烟,各种烟草味道在这弥漫还卷着各自的思虑。
过了片刻,他掏出手机给沛恨贝虻缁啊�
张婧薇回到陈庭予的家中,他的生活习惯很好,家里也不乱,甚至连脏衣服都没找到一件,她走了一圈还是回到画室整理颜料与画板,手上没有事情做,心里的焦虑与不安就会更甚。
电话响了,她迅速接了起来。
“喂?”
“吃饭了吗?”
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吃饭的问题。
“阿姨”
“没事,医生说血压高了些,让住院几天观察一下。”
心口忧虑放下。罪恶感又满上。
“婧薇。”陈庭予的声音低低的,以往透过电流在耳旁的呼唤是爱情的满溢流露,这一次不同,有着暗涌的伤和欲言又止。张婧薇的心在胸腔里跳得飞快,她专心地听,她在等他的下一句,怕开口就是自己不想听的那一句。
她不想与他分开,现在不行,以后也不可以。
那边啪地一声打开了打火机。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只剩下抽烟的吐息声。
“婧薇。”他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在听。”她太紧张,拽着一管颜料已经沾上了手。
“可能短时间内,你都不能去我家吃饭了。”他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举着电话,“还有这次,我不能回去陪你。”
张婧薇松了拽着颜料的手,连带着心也一起。
只要还在一起,来日方长。
“没关系,我刚才整理了下你的画室。”
陈庭予笑了笑,“不用弄这个。你要不要回家看看你妈妈?”
张婧薇不是没有想过,但现在自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没打招呼忽然回去怕会是带着母亲一起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