胚胎发育不良且先兆性流产程度太严重,已经对母体都要产生危害了。
顾泉被送进急救室,双腿被分开,她目前的情况是子宫不停收缩,正在自然流产,但是顾泉的情况有些麻烦,还是要进行手术人流好流干净,以防止未流全造成大出血。
袁野站在手术室外,抱胸靠着墙,眼睛一直盯着亮着灯的”手术中”这三个字。拼命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而怒火之下,又是心疼和慌乱,他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他就是不忍,他的顾泉要受这份苦,该有多疼,她那么想保住这个孩子,心又有多疼。
这世上的欢喜与疼痛虽都不能感同身受,但袁野却总觉得他早就将一颗心拴在了顾泉身上。体会着她的伤心疼痛,痛不欲生。
顾母在一边小声啜泣着,不时的伸手捶打着顾父,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你什么性子不能忍一忍?安泉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顾父怒道:”能出什么事儿?医生不都说了她这个孩子本来就保不住吗?现在不就是流个产吗?你当年比她做的手术多了--”
顾母打断他道:”你还有脸提!手术是那么简单地吗?不疼吗?”
……
顾安宁站在一旁,看着愁云满布的父母争吵着,又看向浑身散发着寒意的袁野,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没有资格说,便还是安静的站在那儿。
她想到了去年做人流手术的时候,是姐姐陪着她来的,虽然是无痛人流,但也是切身伤害很大,要在子宫里将未成形的胚胎捣碎排出来,血腥残忍,在那个时候,顾安宁才深切意识到她是在扼杀一个生命。
她觉得很抱歉,在顾泉情绪如此不佳,身体也如此不好的阶段,她在父亲面前没有帮着姐姐说一句话。
顾泉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肚子好饿。
下一秒,她就像张口去喊”钟赫”,然后跑去厨房看他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但待到清醒过来,才意识到此刻在医院,钟赫也不会出现。
她看向床边,袁野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嘴角轻扯一个柔和的弧度,但笑容里又难掩悲伤,他说道:”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顾泉摇了摇头,问道:”我的胎,是不是没保住?”她如琥珀般的眼底已经有了然的神色。但还是要确认下。
袁野避开她的眼神,说道:”顾泉,可能是孩子很懂事,不想让你这样辛苦的去拉扯他长大,就去找他爸爸了。”
在顾泉沉睡的这些时间里,袁野都在想该怎么安慰她,最后酝酿出这个理由。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下来,滚落到发丝之中,她的面色憔悴不堪,接连遭受打击让她身心俱疲,她小声道:”也不晓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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