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胖子情绪不太稳定,方森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你还好么,朋友?”
胖子抬起头来,那双三角眼已经黯淡无神。
“落单的,都得死,唔……”
胖子捂住腹部,开始剧烈的呕吐,白色的蠕虫和脏器一样的红白之物被呕了出来。
“啊!”
除了两个女新人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放声尖叫,其余种子都是历经过鬼门关的。饶是如此,一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看。
“第二组去找找附近的小团体,打听一下昨天死了多少人。小袁跟我去槐树街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槐树街我就算了吧,森哥。”听到要去弗莱迪的老巢,小袁打起了退堂鼓。
“你不愿意去我去,总得弄清楚才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此时再去槐树街,无疑是自寻死路。面对方森的主动牺牲,没有人出言劝阻,也没有意义。
……
转眼到了下午,方森反倒是最先回来的,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没过多久,小袁和二组的几个种子也回来了,身后跟着十个生面孔。
“森哥,他们是来加入我们的。”
“好。”方森拍了拍小袁的肩膀,问道:“他们昨晚有人在梦里牺牲么?”
“没有,不过他们听到了那十五人团队的哀嚎,这才加入我们。还有五个人不知道去向,那些小团体都没看到过他们。”
“行吧,你忙去吧。”
在旁的伊蝶等方森走远,这才和春霞沟通道。
“第一天死了十五人,第二天也是十五人,这有点巧合了吧,会不会弗莱迪的梦中空间只能容纳这么多人?”
“说不准。”春霞摇了摇头“我们这儿现在有四十五人,那些小团体的散户有二十五人,其中有五人生死未卜,这样估算的不准确性太大了。”
“我可不想坐以待毙。”
“谁都不想坐以待毙。”春霞瞥向操场上的十个生面孔,说道:“你猜的不错,昨晚弗莱迪把我拉到了梦里,只调戏了一番,并没有想立刻杀死我。中午我们再出去找找,想要扛过最后几天,只有通过那个药物了。”
“好。”
三人外出找了一天,几乎把春木镇都逛了个遍,依旧是一无所获。
到了晚上,学校操场的四十五人分成两组,轮流交替睡觉。
伊蝶刚睡醒,和其他人替换,打了一个哈欠。
眼睛一睁一闭,周围的人就全不见了。
不是吧,这都能入梦?
眼前有着一扇半虚掩的门,伊蝶轻轻推开,哥特式的走廊呈现在眼前。
听着远处轻微的议论声,伊蝶侧耳细听。不过眨了一下眼睛,竟惊讶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位修女。
四周到处都是人,有癫狂的笑着,有紧贴着墙壁的,还有果体到处走的,一眼看去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潮湿,闷热,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汗臭的气味儿,非常难闻。伊蝶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胸牌,上面用金色字写着。
阿曼达?克鲁格。
克鲁格?
伊蝶一惊,这是弗莱迪的妈妈?
“够了,再怎么数也是一百,走咯。”远处的神职人员都没清点完人数,就关上了沉重的阀门。
他们忽略了还有一个修女在这里。
在铁门关上的刹那,房间内近百位纷纷看向伊蝶,眼中充满了对肉谷欠的渴望。
“啊!”
伊蝶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可惜周围并不是操场,依旧是刚才的哥特式风格建筑,只不过地点换成了一间急诊室。
“梦中梦?”
“快快快!”
一个男人推车一辆推车从伊蝶身上直接穿了过去,在错过的刹那,伊蝶瞧的真切,躺在推车上的正是刚才的阿曼达修女。
看阿曼达高高隆起的肚子,显然临盆在即,她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被护士强行按在手术床上。
“按住她,深呼吸,快。”
“来,跟着吸气,呼气。”
医生和护士为阿曼达引产,没过多久,婴儿出生了。
婴儿丑陋无比,脸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很像《魔界》中的咕噜姆袖珍版。
护士吓了一跳,忙用毛巾将孩子包裹住。
“让我看看。”阿曼达刚刚生出孩子,十分虚弱。
护士摇了摇头,显然还在纠结要不要给阿曼达修女看。
“如果是恶魔的孩子,就弄死他。”阿曼达的声音微弱的不行,却异常坚定。
“呀!”
小怪物没有啼哭,反倒是怪叫一声。吓得护士面色大变,失手将婴儿落在地上。
刚落到地面,小怪物就手脚并用,快速爬出了手术室,伊蝶原地没动,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化。
下一刻,消毒水的气味儿已经荡然无存,眼前的是一座破败的中世纪教堂。
伊蝶皱着眉头,这个场景她看过,是《猛鬼街》第四部里,弗莱迪被解决的地点。
小怪物爬到了弗莱迪之前残留的尸骸上,突然仰天怪吼一声,震的教堂的柱子都倒了。
随即,小怪物爬进了弗莱迪红绿相间的毛衣,然后迅速变大。
不过五秒的时间,弗莱迪猛然从墓碑上站了起来,身后的窗柩上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复活十字架。
弗莱迪阴笑一声,伸展四肢,身后的窗柩轰然爆炸。
“桀桀~”
弗莱迪冰冷的目光看向伊蝶所在的方位,那只钢爪在教堂墙壁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吱~”
正当伊蝶想要捂住耳朵的时候,远处的弗莱迪突然不见了!
身后传来那诡异的笑声。
“嘿嘿,你看够了没有?”
伊蝶大骇,朝一旁闪躲,右手小臂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啊!”
惨嚎一声,伊蝶醒了过来,浑身冷汗直冒。
看着周遭熟悉的景色,总算是回到了学校的操场。
“你怎么样?刚才都摇不醒你。”春霞在一旁问道。
“还好,嘶~”伊蝶抬手,拉扯到了痛处。低眼一瞧,右手小臂上留有四道爪痕,指般粗细的血液开始溢出。
“别动。”
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一个陌生男子蹲了下来,用绷带给伊蝶包扎伤口。
伊蝶不认识他,估计是昨天加入的,看向了春霞。
春霞嘟哝了一下嘴巴,解释道:“张止水,以前当兵的。”
张止水的手法非常娴熟,很快就给伊蝶包扎完。
“谢谢。”
“嗯。”张止水应了一声,提着医药箱离开了。
伊蝶在春霞和雅丽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
“几点了?”
“凌晨五点半。”
伊蝶环视一周,没有看到盖着白布的尸体,却又不相信一个都没死,问道。
“今天死了几个?”
春霞古怪的看着伊蝶,满脸困惑地摇了摇头。
“一个都没有。”
“没有?”伊蝶有些不敢置信“不可能吧。”
“确实没有。”
没死人的确是好事,可帐篷里的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
全因那些散落在外的小团体,还没来得及统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