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疯的样子,墨明与墨童都不由得心头一惊。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轩辕疑惑。
“长得跟师叔很像,也不知道小风有没有前往‘鸿蒙起源’了……”墨明喃喃自语。
“的确跟师祖仿佛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对于器宗的圣祖,他们都是会祭祀朝拜的,对其模样自然是并不陌生,然而这些年来,每个人都在用心修炼,哪里会有心思去理会一个不洗澡的疯子,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你说你师叔,小风又是谁?”在墨童身边,走出了一名男子,年轻俊逸,两条剑眉入鬓,星目凌厉,留着山羊须,身材高大挺拔,威武不凡。
“嗯,当年我父亲留下一道画像,乃是他亲笔所画,他说我师叔虽然与他想法不一样,但仍然乃是我们墨家中的不世奇才,虽然脱离墨家,自创器宗,但是他的心不坏,让我们子孙后代也都要供奉尊敬。”话音一落,墨明取出了一副画,画中人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流动着玄妙的道韵。
画中人的眉宇凌厉,手持墨剑,墨明指着画说,道:“我父亲说,画中的剑,是我师叔炼出的第一把剑,师兄弟二人,为此剑,都费了不少心血,十年才磨出这一剑,乃是师叔一生都会携带在身边之物,至于小风,乃是我师叔之子,我们小时候曾一起玩过,如今说不定,已经在‘鸿蒙起源’了。”
“……”墨童与年轻男子相觑了一眼,顿了顿,年轻男子说道:“师祖说过,大祖师爷宅心仁厚,与人和善,然世间人心险恶,又岂能一并对待,两者虽然在修炼道路上的理解有所分歧,但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都不差。”
“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中央神州墨家覆灭了,器宗没有出手相助呢?以器宗的手段,我相信只要施以援手的话,墨家至今应该还能够尚存吧。”这是墨明心里的最大的疑惑,也是墨家与器宗之间一个最大的结。
“这一件事,由我来说吧。”墨童走了出来,此番他们也知道,大祖师爷的血脉前来,一方面想要看看墨明的实力,一方面也不明白,墨家灭门了,他是否对器宗心怀芥蒂。
“中古时代,群帝并起,这是一个人族大争的时代,墨家精通于筑防手段,机关之法,备受各大势力的青睐,这样一来,墨家就成为了一些野心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故而在中古时代,诸多野心勃勃的大势力,联手攻伐墨家,从此墨家除名。”墨童叹息道。
“是敌人太强大了吗?”墨明的眼眸,似乎看向了很远的地方,陷入了深思。
“正如你所言,如果器宗施以援手的话,墨家至今幸存,是毋庸置疑的,当年我师祖开宗立派,就是为了成为墨家的暗剑,屠杀一切想要对墨家不利之人,故而在他炼制出来的那一把十年墨剑上面,留下了一道印记,只要墨家有难,传令一声器宗就会赶到,然而当日墨家的执掌者,见敌人联手来攻,太过强大,不想连累器宗,便一个人独立支撑,临死之前,还留下一道意念,让我们不要去寻衅闹事,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轻易掀起争端,受苦的只会是各大势力的黎民百姓,要奉守圣祖所传下来的遗训,非攻兼爱。”墨童的神色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墨明的声音一颤,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如此,他并不质疑非攻兼爱。
“墨家灭门了,我器宗的执掌者,气不过,斩杀了当年联手攻伐墨家的三尊罪魁祸首之后,从此器宗与外界再无瓜葛,隐世不出。”那一名年轻男子重而有力道:“所以他才会立下如此的口令,墨守成规,兼爱天下,若是当日他们能够在第一时间传令,我们必然能够赶到,不至于墨家灭门于世间,希望小师祖不要见怪。”
墨明摆了摆手,神色淡然,道:“我又能够见怪什么,兼爱非攻,到底是对是错,没有一个绝对的答案,器宗也是我墨家的血脉,无论以何为名,体内流淌的都是墨家之血,只要不做恶事,都是墨家的好儿郎,我父亲教导我,身为墨家之主,就是一家之主,何谓一家之主,就是要有包容一切的胸怀,家中任何人,意志与你相违背,你不能够压制,只要不作恶,任其发展,这也是为墨家开枝散叶,说当年师叔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说师叔那性格啊,你就是越激他,他越会证明给你看,结果器宗变得越来越强大,他看着心里也觉得欣慰了。”
墨明此言一出,那墨疯的眼眸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澄澈,完全不像一个发疯的人,他突然跪在墨明的身前:“见过师兄……”
墨明愣了一下,看着墨疯,心中恍然道:“难道你就是小风?”
“大师兄,没有想到,我们师兄弟二人再见面,会是这般场景,当年我父亲说了,说大师伯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把他逐出墨家,但是一直让人在暗中帮助,替器宗寻找了这么一块宝地,就是希望墨家留一支血脉在外,哪怕主家出世了,还有分支在……”墨疯此刻一点都不疯,字字坚定。
就在这时,从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名长者,他的须发黑白参半,墨童与年轻男子见到纷纷行礼:“见过宗主。”
“这一位,便是师祖的血脉,墨风,如今天地动荡,我将他从封印之中放出,没有告诉你们,也是他的授意,从今日里,器宗宗主就由墨风接掌。”器宗宗主此言一出,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器宗。
无数人心中胆寒,谁都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疯疯癫癫的人,竟然会是师祖的血脉。
这些时日,可没少逗他,许多人心头冒汗,感觉一阵头大,简直就是坑人,谁会想到一个疯子,会突然会成为整个器宗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