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看向太子。
男人虽然已收敛起怒意,可眉头深锁,神色阴沉,又哪里还有平常那谦谦如玉,光风霁月的模样?
自打发生那件事以后,太子便养成了将所有情绪压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可见这次他是气的有多狠,才会连在下人面前也懒的遮掩一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容喜。
她的妹妹。
虽然已经看开,可容欢发现自己还是会心疼,密密麻麻的,像有无数根小刺扎在心上的疼。
容欢想到这儿,敛下眉眼,坐了下来。
茶几因为方才太子的一掌,隐隐有了裂痕。
殿下,坐吧。
您也有许久没有喝妾身亲手泡的茶了吧,恰好前些日子,有人给送了品香阁刚制好的一批冬茶过来,妾身这就泡给您尝尝。容欢柔声道。
她泡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中自有一股优雅气韵,撇开别的不谈,倒是如一幅山水画般让人赏心悦目,心气不由得就平静了下来。
太子却没心思注意这些,一双凤目紧紧盯着对面的女人,彷佛想从她波澜不惊的表面下,看穿那蛇蝎一样的心肠。
容欢始终不受影响。
她将茶杯斟到七分满后,递到太子面前。
殿下,请用。
茶香四溢,馥郁中透着股淡雅的清甜味道。
热气蒸蒸往上冒,如缭绕的云雾,模糊了容欢的面容。
你究竟要如何?
终于,太子开口了。
声音如绷紧的琴弦,在容欢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添一道新的伤痕。
不过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在意罢了。
要如何?殿下您说呢?我再如何不济,也是个母亲,总要为了宝哥儿,还有我腹中胎儿多想一些。容欢一面摩娑着杯缘,一面轻声道。
就因为这样?妳就给孤和妳妹妹下药?太子看着她漠然的样子,颇是不可置信的道。不说宝哥儿和妳腹中胎儿也是孤的骨肉,孤自然会护着,可妳想过没?妳做出这样的事,对如此信任妳的容喜,是多么大的伤害和打击?她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所以呢?容欢抬眸,毫不畏缩的对上太子的眼睛。护着?您如何护着?您后院那些女人,哪个不是等着把宝哥儿给吞了的豺狼虎豹!提到孩子,容欢的语调陡然拔高,神情嘲弄。
容欢!妳太放肆了!太子闻言凤目一瞇,凌厉之色尽现。是谁给妳的底气?妳口口声声说爱宝哥儿,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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