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给虞连说得不好意思了,幸好还烧着,脸上晕开一片红,也看不出来害羞的意思。
虞连:“你也给了我一个惊喜,我一推开门,这么大一个程曜就出现啦。”
程曜想起些什么,扁了扁嘴:“我其实在家等了你几天了,你是不是号码换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嗷,这当然不是你的错,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
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下去:“他妈的今晚那个男的是谁,没事敲什么门,他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啊不行,我越想越气。”
“他是不是也姓陆,不对,好像姓张,算了,别管姓陆还是姓张总之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虞连伸手捏起他的嘴巴,物理消音:“不许说脏话。”
程曜吱唔两声,表情颇是不服。
“他叫张佳年,是我大学学长,不过他是法律专业的,现在也是一名很厉害的律师。”
“他原先就帮着寻青解决了一些麻烦,现在全胜要与我们打官司,我也是委托他代理相关事务,以后肯定免不了还要接触的,你别乱吃飞醋。”
程曜安静下来:“全胜要与你们打官司?”
“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有点累了,明天再一一说给你听。”
程曜连忙答应下来,替他捂紧被子,硬要抱着人家一起睡。
床上空出的一侧,一时之间又有了实感,虞连竟有些不大习惯,好几次想要回头,确定这不是因为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他睡得很不安稳,在一个接一个的梦境里浮沉,或许因为吃了药的缘故,所梦一个比一个阴森可怖。
他惊醒过来,猛然侧过身,瞧见程曜一双灿亮的眼珠,胸口剧烈的心跳因此慢慢恢复平静。
虞连哑声:“怎么不睡?”
程曜没回答,只是问他:“哥,喝水吗,我去给你拿。”
虞连摇头,程曜给他拉上被子,伸手一揽轻轻拍了拍。
“睡吧连哥,我在。”
虞连很快又有些迷糊了,他含糊的唔了一声,下意识地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脚蜷缩在一块,如婴儿般埋进了程曜怀里。
这一次没有噩梦。
程曜一宿没有合眼,他摸着虞连被汗珠沁透的发梢,偶尔起身替虞连汗湿的后背换上一块干燥毛巾,一直到对方急促的紊乱的呼吸声逐渐平复下来为止。
程曜垂眼,脸色冷然,不知所想。
在他的照顾下虞连恢复得很快,又或许是心结解了的缘故。程曜也通过虞连的转述,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我把证据交送警方,连人一起,赵斌已经进去了。”
“全胜和恒成两家的黑料我还在收集,恒成的会缺少一些,但它与全胜结下这么大的梁子,高希芸一点火星就炸,她清楚了江成屹的所作所为后,就不会放过恒成的。”
“他们下场互咬只是时间问题,但要不要以陆淮川的名义去挑唆他们双方,”虞连说,“我需要再想一想。”
程曜没有反对,听完后起身去给他拿汤,乌鸡是他一早去市场挑的,配了板栗、山药、枸杞、生姜,健脾胃且益气血。
虞连觉得他这些天有些不对劲,话比平日少,虞连说什么,他就静静听着,不插话也不反驳,只是争着揽活干,家务是,工作上的也是。
是有心事吗。
虞连生出疑问,但来不及多想,张佳年前几日提出想和他见个面,因为虞连病着,就只好约在虞连家里谈。
虞连想起程曜,程曜看待他的社交圈子,那心眼比针大不了多少。虞连本来还打算先做个思想工作。
他一转头,程曜熟练地系着围裙,扭头问他张佳年一般吃什么口味的菜,需不需要格外照顾一下。
虞连本来坦坦荡荡毫不心虚的,给程曜这一出整得心慌意乱起来。
“我还是出去吃吧。”
他站起身,拔腿想走,程曜叫住他。
虞连只好坐下来,干脆说:“小程,我不出去了,我和张律电话沟通,我语音外放你听着。”
“菜做都做了。”程曜端着盘子,和善笑了笑,“都约好了干嘛推掉,来者是客嘛。”
虞连后颈一寒,毛骨悚然。
第102章 迷途之人
电视里主持人在播报全国各地的天气情况,预报南方沿海地区近日有台风过境,平港已经受到影响,室外风声呜咽,阳台晾晒的衣物摞在一块,吹得哗啦响。
程曜推门出去,把衣服收好,逐一叠起,虞连尾随在他身后,手里的热水杯放在了一旁,顺手帮着一起收拾。
程曜赶他去客厅坐着,又催他赶紧把药喝了。
虞连说:“一会儿喝,我感觉已经一点事没有了,我明天把药停了吧。”
程曜坚持:“你气血有点虚,医生说这副中药得吃完为止,完了再去医院复诊,哥得谨遵医嘱啊。”
“好吧,”虞连眉头微微拧起,小声说,“这次的药有一点苦……”
“连哥竟然怕这个吗,”程曜歪过头,冲他笑了笑,“那晚点我哄你喝。”
他今日梳了个背头,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垂眼看虞连时,浓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中爱意毫不吝啬掩藏。
程曜鼻梁俊挺而光滑,沿下看过去,是一双微张的朱红的嘴唇,它是柔软的,湿润的,很适合接吻。虞连心中一动,仰头凑上去亲了亲他:“怎么哄?”
“……”
程曜手里刚叠的衣服捏出很深的褶痕,他僵硬地和虞连交换了一个吻,点到即止。
他喉结往下沉了沉:“我晚点去调杯蜂蜜水,或者榨杯果汁给你?医生说苹果和山楂算温性水果,都可以吃,冰箱里还有一些。”
他说完便躲开虞连,跑到厨房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虞连皱了皱眉,不死心,追着他一块出去。厨房燃气灶上一锅瓦煲正咕嘟嘟冒着热气,虞连闻到一股鸡汤的香味。
他揭开看了下,是栗子乌鸡汤,上午才喝过一碗。虞连想起来,昨日程曜煲的是松茸花胶鸡汤,前日是茶树菇龙骨老鸭汤,程曜每天做汤都不重样,菜品更是花样繁多,大概是立志要把前段时间掉秤的虞连再养回来几斤。
虞连不吝夸赞:“从哪儿偷师的,我最近真的很有口福。”
程曜背对着他,砰砰跺着砧板上的猪肉,嗯了一声:“我和林嫂请教了,你爱吃以后我就照着这个菜单做。”
虞连注意到,程曜今天晚上的发型和穿搭都很正式,他上身穿的量身定做的深色府绸衬衣加马甲,还搭配了两根牛皮袖箍,虞连从身后看过去,也觉肩宽腿长,赏心悦目。
虞连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下陷的腰窝,顺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