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外套。
他快急疯了,到处找人追问,但哪个敢回答他。
他在酒店里瞎转了个把小时,找到西装内兜里静音的手机,才发现虞连走时已经留讯给他。
【小程,事发突然,人太多了,我先回家了。别冲动,也别找我了】
程曜悬起的心放下一些,最后一句读着又觉得不对味,像宣告诀别似的。
他眼皮一跳,急冲冲往虞连家赶,敲门,致电,里头都没反应。
程曜耳朵贴着冰冷的门板,门里面好静,连走动和咳嗽的人声都没有。
像一潭死水似的,没有活气。他原本恐怕虞连骗他,人并不在家里,这个危险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先给程曜自己吓了一跳。
“连哥,连哥,你开门!”
程曜一下心急火燎,索性来硬的,哐哐砸起了门。动静吵得隔壁房的人受不了,先把门拉开了。
烫了一头红毛的卷发女人裹着厚厚的家居棉服,手里还拎着一只淘米的锅,从门里探出半边身子。
“你干什么的?”
程曜随口:“讨债的。”
女人噗嗤一声:“撒谎呢小伙子,我之前见你笑嘻嘻地进出过几次。”
那还问,程曜话一转:“大差不差吧,我讨情债。”
女人米也不淘了,眼睛有光,来了点兴趣,她凑近过来一些悄声说:“怎么回事?”
程曜拉开嗓门:“我做得不够好,人家要把我甩了,我不甘心。”
女人打量他几眼:“不应该啊,你瞅着挺帅的,不过也别太伤心,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这人认死理,就认这一棵树吊,别的不行。” 程曜摇头,把话题拉回来,“阿姨,你家阳台封窗没有,我们两家挨得近,我得爬回我男朋友家去。”
“那不行,那多危险,你哪怕找个人开锁呢。”
“可以的,找人开锁太慢了,我怕来不及,我腰上绑根安全绳,干建筑用的那种,很容易就跨过去了,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
“不行不行,你昏头啦,整整八楼高哎,一会儿可别真吊死啦。”
“那我也认。”
他俩还在这头掰扯,虞连家的门倏然开了。天黑,房里没着灯,虞连的表情看不大清楚。
“小程,我刚才睡着了,我们单独聊吧,别太麻烦人家。”
程曜的眼睛尖,没等虞连再开口,一溜身上前,先把一只脚卡在了门缝里。
他拥着虞连进门,朝女人挥手:“阿姨,谢啦,他来接我了,我就不给你表演高空威亚了。”
这给女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砰一声邻居家的大门又关上了,她还迟迟没回过神。
程曜心里压着一股邪火,一进门脚朝后一踢,堵着虞连在玄关就亲上了。
他卡着虞连的下颌,咬着他唇瓣,撩他齿关,吮吻,掠夺和撒气的意图很明显。
虞连喘不上气,喉咙发出混乱不堪的呜咽声。程曜把人从颤抖直弄得浑身发软,才算是满意。
他伸手把灯打开,灯下互相照见两张狼狈的脸。
两双眼睛都盈着泪。程曜捧起他的手,紧紧揣在怀里握着。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痴怨,胸腔微震,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啊?”
他脸上沾了些血,血迹已经干涸,乌红的几撇凝固在脸颊上。虞连不忍,想替他抹干净,想了想又没有动作。
虞连单薄地解释:“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我过两天可能就会联系你了。”
程曜显然不信,在他的逼近和注视下,虞连头越垂越低:“你别做那些冲动的事情,当然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因我而起,我很抱歉……”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程曜没忍住,打断他,“如果你说的是故意躲着我向我道歉,那我接受了,我很好哄的,刚才亲一下就算抵消了。”
他摸着虞连被咬破的殷红的唇瓣,心头一阵发痒。
程曜下意识舔了下嘴角,继续说:“除此以外,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没做错任何事,你没必要向谁道歉。”
“你不许多想嗷,”他捋了捋虞连翘起的散乱的头发,低着声哄说,“天塌不下来的,塌了也有我顶着,我们都不怕……”
他说的每一句话虞连都觉得揪心,喉结下沉,死命压着嗓子眼的哭腔。
他眼中闪过痛楚,轻轻推开程曜:“小程,先听我说。”
“你婚礼上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所以你没必要去为我做那些澄清,我不值得。”
他还是没忍住捧过程曜的脸,那些污渍溅在洁白的一张画布上,显得格外扎眼。
“人对于之前走过的错误的路,总要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我也不是脆弱的人,我不会寻死的,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重振旗鼓再出发。”
程曜一顿,目光变得锐利:“是吗,你是说今天看到的那些全部是真的吗?”
“嗯。”
“你真的跟他上过床?”
“……嗯。”
“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喜欢肯定是有的,但是好感来得块散得也快,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哈。”程曜恨恨地笑了一声,“好,所以你重新选的这条路上不会有我了是吗?”
虞连每句回话都像在咽刀,沉默一阵后,他重复说道:“小程,我不值得。”
“你是觉得我现在应该一走了之,大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会觉得遗憾,但是,我确实希望你就此回避,以后有关我的事不要参与进来。”
程曜后槽牙咬着,两腮的肌肉发狠地抽动,虞连对上他通红的带泪的眼睛,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惧意,竟背着墙原地倒退了一步。
“小程,我们、我们……”
好聚好散。
这话梗在喉口,虞连迟疑许久,头深深埋低,一时不敢看他。
他狠了狠心,下定决心说:“程曜,不如我们……”
接连几滴眼泪砸在他眼前,碎在地板上。虞连错愕,抬眼瞧见程曜双眼红得要命。
程曜哭得很凶,眼里淌下的泪糊了一脸,眼泪抿进嘴里,舌头都发苦。
他喃喃说:“骗子,骗子。一而再,再而三地……”
“说谎,骗我。”
程曜一边哭,一边用力托着他的腰,突然把虞连甩在了肩上。
“你再说下去,我就不原谅你了,也哄不好了。”他哽咽着说,“骗子、大骗子。”
虞连心里疼得厉害,眼前一阵恍惚,发现身体悬空,被人整个抱起。
他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
“程曜,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程曜将他往房里带,声音发闷,哭得叫人心碎至极,做的事却又急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