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拒绝:“不行。”
程曜蹙眉:“为什么?”
梁寅生没有表情:“因为违法。”
程曜低头费力思考这句话,半天后得出一个结论。
他别开梁寅生,冲虞连羞涩地笑了笑:“我在国内的所有银行账号密码是011729,海外银行的账号密……”
“唔嗯?!”
梁寅生一把捂住他的嘴,程曜瞪圆了眼,无声控诉:干嘛。
梁寅生扭头看了眼恨不得钻地缝里面去的虞连,再看一眼他,压低声说:“报卡密是什么毛病啊你?”
程曜拿开他的手,超级大声:“婚前违法,结了婚就不违法了啊!”
他转念一想:“作为彩礼的话,光现金是不是有点寒酸了,我目前手里现有的股份是……”
梁寅生给他死死按回了床上,贴着他耳朵:“再说下去宏晟都给你卖了,蠢狗。”
打虞连一进门,程曜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过。现如今被制在床上,他依依不舍地看着虞连,眼中慢慢噙满眼泪:“还是不行吗……”
他哇的一声,有点得不到就撒泼打滚的意思:“那要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摸到啊!”
梁寅生按住他躁动的脑袋,低斥一声:“小色胚,知道人家是谁吗就追着人家摸。”
“知道,”程曜对着手指,偷瞄一眼虞连,有些害羞又有些骄傲,“我的crush!”
沉默,太沉默了。连梁寅生也接不上话,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程曜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转身出门。
他对虞连说:“去吧,crush,聊两句吧。”
虞连有点难绷,他脸红通通的,整个人像烧开的水壶,吭哧吭哧往外冒热气。
梁寅生看了看他,不放心地嘱咐:“不许殴打病号。”
徐惠英在边上大张着嘴目睹完全程,虞连羞愤的眼神扫过来,像要吃人。
“哦,哦……”她窥破了领导的秘密,后知后觉地拔腿就跑,“虞总,我记得你刚才说晚饭还没来及吃吧,可别为了照顾病人把自己饿着了,我这就给你去买!”
她撂下虞连,追着的梁寅生的背影蹬蹬蹬就跑走了。
人都散了,屋里就剩下他俩。虞连站在原地静了片刻,还是没绷住,在程曜真诚无辜的眼神里绝望地抱住脑袋。
“啊啊啊啊啊,你在说些什么啊——!”
在程曜此时的眼里,虞连像碰到了某种奇异的开关,变得软软的,红红的,似乎戳一戳还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更爱了。
虞连重重呼出一口气,捏紧拳头,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几步冲到他面前。
“不许乱说话了!”
虞连冷着脸凶巴巴的,挥着拳头吓唬他。
程曜的眼睫像小扇子似的扑了扑,眼里波光流转,目光又高兴又期待。
他只是甜滋滋笑说:“您过来看我啦。”
凶恶的样子只维持了片刻,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虞连心里又软了下来。虞连叹了口气,蹲下身捏了捏曜的脸。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也是我失职,我没及时把事处理好,害你受这么大的罪,我会负起责任的。”
程曜拉着他的手,拽进自己怀里:“您不要自责。”
“我身上还有点疼,看到您难过,我心里会更疼的。”
虽然知道他药效没过,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也拦不住嘴上胡言乱语,虞连还是有些动容,空出的一只手摸了摸程曜柔软的发顶。
程曜眯起眼,舒服地在他手掌底下蹭了蹭。
半点离不开他的痴迷样子。虞连心情复杂,低着眼小声说:“小程,我都快看不懂你了。”
程曜话也不知听没听进耳朵里,他像小狗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抓着虞连的手就不肯放,把玩了好久。
虞连腿都蹲麻了,听见他喃喃说:“您真好看……”
他弯起眼,觉得眼前人哪儿哪儿都称他心意,他捏着虞连的手比划一下:“您的手也好看,很细,很白,有一点点小,不知道能不能握住我的XX……”
程曜零帧起手,叫人猝不及防,虞连脑中轰隆一下,那根理智的弦终于崩坏。他用力挣脱出来,两手紧紧捂着程曜的嘴巴,表情羞愤欲死。
徐惠英一只脚刚迈进来,看见的就是虞连欲图杀人灭口的场景,吓得赶紧跑上前拉他。
“虞总,虞总冷静点,想想后果!小程他罪不至死啊!”
“他是个病人!他因为公司负伤,我们要对他多一点宽容理解啊!”
虞连好不容易把手撒开,他气昏头了,大声吼道:“病人了不起?病人就能胡说八道?程曜你给我闭嘴!”
程曜咬着嘴唇,对着抓狂的虞连欲言又止。
徐惠英好说歹说给他劝住了,随口问一句说得什么呀又给虞连重新点着了。
虞连黑着脸扭头就走,程曜见状还挺委屈。
他对着虞连的背影小声问说:“能不能别走,我不说话了。”
徐惠英一看这可怜见的,正想帮着他劝两句,程曜脑中浑浑噩噩得,他用力敲了敲脑袋,认真地自我反省了一下,补充说道:
“我虽然心里很想,但一定不会再说想X您这样的话了……”
虞连脚步一顿,背影摇摇晃晃,徐惠英感觉他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我今晚到这儿来就是一个错误……”
虞连落荒而逃,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徐惠英默默拿出之前给他准备的外卖生煎,一口一口吃掉,转眼同情地看着病床上一脸泫然的程曜。
“小程,你是有点活该的。”
“醒了之后别太难过,没关系的,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程曜这辈子过得快不快不知道,但第二天天亮得很快。虞连一晚上翻来覆去,睡得很不踏实,浅浅做梦,梦里都是程曜拉着他一口一个连哥,往外蹦出的每句话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
噩梦。
以至于虞连白天上班都无精打采,还攒了一肚子火,一回公司就堵着徐惠英,逼着她发誓昨晚的事情不会有另外的人知道。
徐惠英忙不迭点头,再三声明了对领导的忠诚和死心塌地。她回到工位偷偷摸摸掏出手机,对着闺蜜的对话框打字飞快。
“我和你说,我最近磕上我们公司的一对了……”
等虞连再接到梁寅生的电话已经是傍晚下班时候的事儿了。
电话那端梁寅生的声音平稳无波:“虞总吗?我是市一院普外科梁寅生,抱歉私下要到了你的电话,冒昧打扰了,请问现在方便沟通吗。”
虞连一顿:“是关于程曜的事吗?”
“是的,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虞连沉默一下:“我能不能不听。”
梁寅生置若罔闻,自顾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