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如果你我只用世俗的三观去判断感情,贞洁?从一而终?那太肤浅了,这对我不公平。”
虞连沉默两秒,他很快回答:“你不要用你的是非观去动摇我,我不评判你行为的对错,也希望你给到我基本的尊重,我们不适合做情侣,我们从开头就是错的,这种关系一早就该结束。”
他眼尾还残留有潮湿的泪渍,话到最末:“如果你还有误会,那我再说一次,我们不会发展成情人关系,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私底下上床打炮的关系,都不会了。”
他轻声说:“以后好好做同事,我们还是朋友,你也别太困扰,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绝杀。
陆淮川一瞬被逼红了眼,他几近崩溃地锢住虞连,捏得虞连腕骨生疼。
“松开了,淮川,”虞连的语气轻缓下来,“好聚好散。”
陆淮川纹丝不动,他埋低了头,盯着虞连衣领下那圈隐约的齿痕,是他先前蠢动和不甘的罪证。
他哑声说:“不要。”
“我不要。”
他微微屈下膝,堵着虞连,近乎哀声:“别这么对我,我不想和你撇清关系,虞连,我放在心上的人并没有几个。”
“只有你,我会对你好……”
他想留住他,竭力要去辩解,却词穷,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虞连讪然,目露疲意:“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我想要的你早就挥霍完了啊。”
陆淮川一愣,虞连趁机抽身出来,步伐稳当,去意坚决。
“再给我十分钟吧。”
陆淮川在身后轻声说。
虞连回过了头。
电梯无声上行,顶楼的门缓缓敞开,他二人走到酒店天台上去。
陆淮川抽出一根烟,给他点上。虞连接过,目光转向被霓虹灯光映射的五彩斑斓的城市天空,在灰蒙的烟雾里一切如梦似幻。
“连连。”
陆淮川叫他。
“嗯。”
虞连收回眼神,瞧着他:“你说吧。”
陆淮川的脸也飘忽地浮动在这场梦幻里,他嘴唇动了动。
隔了片刻,他轻轻地说:“我大学毕业后留在平港,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销售,三个月后我拿到第一份工资,除去房租水电,日常开销,刚好剩下一千五。”
他似乎在回答虞连先前的话:“一千五百块,是我那个时候拥有的所有东西。”
虞连没接话,继续往下听。
陆淮川又兀自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很高兴,因为听说销售业绩是累加的,我继续干下去,好好努力,就能攒下更多的钱,一千,一万,十万,慢慢地我会有车,有自己的房子,能在偌大的平港站得住脚。”
他话到一半,走出去几步,迈上酒店顶楼的台阶。铂尔七十八层楼,足够俯瞰大半平港的夜景,钢筋水泥与现代科技堆砌出的繁荣的平港,像五彩缤纷的诱人糖果,人性的恶欲是难以剥开的棘手的彩衣。
他扭头对着虞连:“你不到这儿来吗,这里能看见大半个城市中心。”
虞连:“我有一点恐高,站在高处总觉得重心不稳,有种失衡感。”
陆淮川笑笑:“可我很喜欢到顶楼来。”
指尖夹着的烟烧到一半,虞连弹灭一截烟灰,那些细碎的粉末漂浮在空气里。
虞连喉口有些辛辣:“继续说你的故事吧,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连一分钱都没剩下,资产负数,但如果你在那个时候问我,我还有些什么,我大概会回答你。”
“我有一个光鲜靓丽的未来。”
第42章 没别的意思
听起来像是打肿脸在充胖子。
虞连心说,但还是给陆淮川保留了余地。
“我理解你创业之初的艰辛,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并不容易,你或许为此付出了许多……”
他想起些什么,心中刺疼,像刀子放在舌尖上滚,虞连断断续续地说完接下来的话:“一切的,过去的事,就让它在今晚过去吧。”
“就当是为了寻青,我们不要在这段无望的感情上纠结不清了,对你我的未来都好。”
“过不去。”陆淮川背对着他,慢慢摇头,“我过不去。”
“我永远记得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是什么感觉,我在想,那时我去干了什么呢。”
他笑了笑,回忆说:“我去投资我自己了。”
“我去过了很多饭局,遇见了不同的人,才知道不属于你的阶级挤破了头也很难融进去,当客户捂着鼻子问我身上那套发黄的西装穿了多久的时候,我敢说是二手市场买的吗?但他们其实不在乎,只是说好臭,起哄让我一件件脱掉,我就脱了,赤条条地半跪在地上敬他们酒喝,他们又都笑了起来。”
“那场饭局我赚到了半年来都没赚到的钱,合同款当场结了,用扔的方式向我砸过来。”
他肩头一瑟,似乎叫顶楼的晚风吹疼了,摸着胳膊自顾自说:“原来被钱砸到真的会痛。”
“羞耻吗,当然羞耻,但我蹲下来摸着它们,却有一种实感,我好像游魂一样在平港飘荡了很久,脚步始终是虚浮的,而这一刻才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真正生根。”
“我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是去换了件不那么臭的衣服,还有鞋,包,首饰,等等。”
他低了低头,爱惜地转了转手上腕表,他后来买得起很多表,始终戴的虞连送他的这块。
“其实人变得光鲜后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人总想扯着你那身衣服,去剥开你身上的皮,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货色。”
“有人撕下这层皮,就有人捡起这层皮,然后一层一层穿在自己身上,那么浮华,那么炫丽,你都看不出他是人是鬼了。”
“现在想起来都是想抽自己一巴掌的程度,”陆淮川吞咽一下口水,“我被比我更会投资自己的人骗,骗到去借高利贷,钱一分没剩,人都险些进了局子。”
他此时居高临下,朝着高楼下方的城市图景一指。
“你看到那栋电子屏三层楼高的金融大厦了吗,在一楼的药房和银行大门之间,有一个很窄的巷口,很多人以为是条死巷,其实不是,巷尾有出口,有一个被垃圾桶堵住的墙洞。”
虞连始终没有走到他身边来,只是仰头看着他站在很高的台阶上,两人明明相隔不远,却能感觉到一层清晰的分明的界线。
“我被人拿着棍子往头上砸的时候,就是从那里溜出来了,甚至连他们那种下三滥的人,都嫌弃地没钻那个洞去追我,只是笑说,怎么狗钻的洞,人都能进去。”
“我从来没有那么窝囊过,我想回石宁了,不求东山再起,至少不用再钻那个洞,我给我妈打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问我什么时候还钱,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