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陈一凡的指甲几乎要划破自己的手心,她深深吸了口气,看向柳青阳,“对不起,我知道我做得不对,让你误会了,但是……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那是因为……你长得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是爱过的人吧。”柳青阳像被锤子砸了一样,脸色惨白却强行微笑给自己解嘲,“你一直帮我,原来是因为这张脸,想不到我也有靠脸吃饭的一天。”
陈一凡终于点点头,在梅恒离开之后的第五年,她终于在一个长得像他的年轻人面前承认了她内心埋藏着的情感。“对不起。”她对柳青阳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去世了……过去我们很亲近,但是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直到看见你……”
“是我占了大便宜。”柳青阳都惊讶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懂事的话,他为了不要太难看,故作潇洒地把手插进裤兜里,假装对路灯下面扑棱扑棱的蛾子产生了巨大的兴趣,“我都懂,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想问最后一句,一凡,对我这个人,你有感觉吗?除了我像‘他’之外。”
陈一凡很想直截了当地说“没有”,但是她没有,或许是柳青阳故作潇洒的表情让她难受,也许是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她舍不得说出伤人的话,又或者是她自己也不敢确定,在这些日子的相处里,这个跟梅恒十分相似却又十分不同的年轻人,带给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了,不为难你了,我先走了,晚安!”柳青阳飞快地说完,骑上他的摩托车,落荒而逃。
他丢盔卸甲,甚至不敢回家,跑到张小同的咖啡馆里舔伤口。在“破咖啡馆”里和同样没有爱情的文艺青年老板一起灌掉了几瓶酒以后,柳青阳觉得好多了,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离开明德集团。
毕竟,堂堂柳少,不能靠脸吃饭,他已经答应了自己,要认认真真地工作,堂堂正正地拿钱,而不是做谁的影子,占别人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