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沈屹西挡住了没法儿下去。
他吻落在了她还沾着水的脖颈上。
她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被他勾了下来,肩带滑到了手臂上。
路无坷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要去推开他:“放我下来。”
沈屹西当然没让,气息落在她刚被热气蒸熏完薄得像纸的肌肤上。
“路无坷,两年前回来看过我?”
他被烟草熏燎过的嗓子略微泛着嘶哑,掺着低沉直往她耳朵里钻。
路无坷一愣。
沈屹西不满意她这副不吭声的样子,磨她耳朵:“说话。”
路无坷被他弄疼了,洗手台上还冷,不愿意配合:“没有。”
她就要下来,沈屹西伸手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兜住她腰把她往上抱了点儿,浴巾塞到了她身下,好气道:“这下行了?”
路无坷这个难伺候的主儿一下子就没声儿了。
脾气来得快,却都是一戳就没了。
沈屹西开门见山,不打算弄那些弯弯绕绕的。
“你那本子我看到了。”
路无坷被困在他怀里,闻言抬起眼睛看他。
她不是个爱写东西和记日记的人,身边有什么本子心里一清二楚。
沈屹西说她:“如果今天不是你那本子自个儿有想法跑出来给我看,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把这事儿搁肚子里头揣着?”
路无坷看着他,说了实话:“是。”
这确实就是路无坷,她连写日记跟自己对话这事儿都不爱干,更不用说跟别人说,从小到大她就是那种什么都往心里闷的人,不爱跟人交流。
像今天这事沈屹西如果不问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事拿出来跟他说。
即使知道这就是路无坷,他也知道她就这破性子,但沈屹西还是莫名来气:“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你到底懂不懂这个理儿?”
路无坷撇开了眼。
她哪儿能不知道这个理,她在沈屹西面前也服软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每次无一例外的只要她稍微服点软,沈屹西就会无条件纵容她。
“路无坷,但凡这五年来你跟我服下软,说句话也好,或者回头看我一眼,我都不至于晾你五年让你自己回来找我。”
路无坷睫毛轻颤了颤。
与其说沈屹西一直在等路无坷回来,给她时间去想明白所有事,不如说他只是在等她回头。
他们通透理智,太过了解对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吃尽了苦头。
他们从来不说爱,不说深情,不在一次次争吵拉扯中难分难舍剪不断理还乱,以此加深爱的定义。
性格使然他们对彼此的爱意心知肚明,却也因为这样的性格两败俱伤,他们两人中谁但凡不理智一点,两人之间也不至于隔着这么漫长的五年。
如果路无坷能像别的女孩子感性一点,回头看他一眼。
又如果沈屹西蛮不讲理一点,不给她时间去撞南墙。
他们之间都不至于空白了这么多年。
浴室里一时间只剩下淋浴头上水滴落在瓷砖上的细响。
过了许久,靠在镜子上的路无坷终于转回头看向了沈屹西。
“当年那场车祸你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十五天。”
沈屹西盯着她眼睛:“为什么不来看我?”
路无坷张了张唇,终于发出了点声音。
“我进不去,沈屹西。”
“我被你父亲碰上了。”
沈屹西微皱了眉头。
路无坷在所有人面前都能维持她那镇静的性子,唯独在沈屹西面前,她在他面前是个有裂缝的自己,内里的脆弱,不坚强,他是看得最多的。
她把两年前那些原本应该尘封的委屈和不甘心带到了今天。
“我进不去。”
路无坷到现在还留着当年沈屹西出事时的报纸。
两年前她一夜没睡赶回了国内,直奔沈屹西所在的医院,她到的时候沈屹西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被转进了icu。
当时正值深夜,里头没人,路无坷在窗口外站了一晚上。
里面的沈屹西满身仪器,安静地睡着。
路无坷压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在走廊上碰上了在国外出差匆忙赶回来的沈父沈卓琛和沈母叶丛莲。
沈父和沈母是认得她的,沈父未与她说一句什么就换衣服进了重症监护室,沈母和她点了下头,进去之前还递给了她一条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