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米七多个子的男人,眉目不善,浑身腱子肉,皮肤是晒出来的古铜色。
男人吊着眼角眉梢瞧她。
路无坷却一点儿也不见怕,盯着他眼睛,说:“你怎么有这房子的钥匙?”
听了他这话男人眯起眼睛盯着她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松了眉头,之前脸上那种想揍人的神色已经一扫而空,但面相在那儿,他瞧起来还是有点凶。
这春寒料峭的,男人却穿着个背心,手里拎着个一次性饭盒,明显刚是下去买饭了。
“这么一说我还看过你照片。”
路无坷微皱眉。
男人走进来了:“老路女儿是吧?”
路无坷没说话。
他擦过她在沙发上坐下了:“换锁没用,就你们那破房锁,就算是路智远,给配个钥匙也分分钟的事儿。”
跟路智远那种社会渣滓,别谈什么道理和道德,他不会尊重,光是听男人说的这句,路无坷就知道路智远在她出国的那段期间,肯定用什么不正当方法开了锁在这家里住过。
路无坷没跟那男人绕圈子,直截了当问:“路智远把房子卖给你了?”
男人饭盒摊开在面前,烧鸭饭的味道飘了满屋。
他抬眼瞧了她一眼:“聪明。”
他扫了眼房屋四周:“这房子他早卖给我了,抵债。”
路无坷看着他端着饭盒的那条大花臂:“他没有房产证,怎么卖给你们的?”
男人扒拉了两口饭:“有的是证据,也不是不能给你看,只不过看了后别一个劲儿说没路智远没房产证不能把这房子卖了。”
男人搁下了手里的一次性饭盒,从茶几底下拿了个铁盒子出来。
铁盒子是装月饼的盒子,上头已经生了锈,男人咔哒一声打开,里头一堆纸张,混乱地堆叠着。
他翻着那堆纸张,最后停在一页上,抽了出来放在桌上,视线落在她脸上,食指在上面敲了敲。
路无坷都不用拿起来就能看到上面的字。
是路智远那手七歪八扭的字,上面写着欠了高利贷把这房子当给了一个叫虎哥的人,最后还印了个指纹。
虎哥想必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路无坷没说话。
那男人见她差不多看完了,收了回来:“路智远自己写的,谁想赖账都不行。”
路无坷不服软:“他没有房产证,这房子他卖了不算。”
男人拿过饭盒,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脸:“小姑娘,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这是这行约定俗成的规矩,既然你爸敢来跟我跟借高利贷,他就担得起这个责。”
“你要不认也可以,这几年来他借的这笔钱连带利息全算上,你都把钱给我结清了,我就把这房子还给你。”
她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男人都不用她开口就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别想用打官司或者报警那套,闹到台面上就不好看了,到时候也别怪我们做得过分,我想大家都不想看到一些见血的事儿。”
路无坷却很冷漠地说:“如果你们想对路智远千刀万剐,随便你们。”
房子归我。
男人抬眼看了过来。
路无坷却已经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往外走。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她腰腹上突然一紧,整个人被勒着扔回了沙发上。
男人手劲很大,路无坷被甩到沙发上皮肉一阵疼。
她还没爬起来就已经被男人压到了沙发上,男人一只手就能控制住她,另一只手从茶几上抽了张纸过来。
他把那张纸怼到了她面前。
“你以为路智远就借了那么一笔?”男人浑身气质是那种被血浸染过的残暴,不用大喊大叫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寒而栗,“这是第二笔,这才是大数目。”
路无坷在看清那张纸上写着什么的时候背后已经起了一阵凉意。
男人把那纸扔开了:“看完了吧,他借了这么多,就他一个人都不够我砍的。”
路无坷就要使劲挣开他,被男人掐着压了回去,额头撞上了扶手。
她眼前一阵发晕。
他还在说:“就照你刚那么说,路智远把你卖给我了,你是不是也随便我了。”
男人话落就要去扯她衣服。
路无坷心里一阵恶寒:“滚开。”
在他手碰上她的时候她膝盖拼命挣脱桎梏,往上顶了上去。
男人闷哼一声,手上顿松,路无坷猛地推开那具身体往外跑。
但女人体力终究不敌男人,还没跑到门边,路无坷头发就被男人扯住了:“还想跑?”
路无坷一阵吃疼,手抓住了门框,男人勒着她腰往里扯,掰掉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