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徐副总不恨变卦的ak集团只恨秦父!
正常人能干出买通媒体污蔑亲生闺女陪酒陪上酒店的新闻吗?!
你到底把没把公司放在心里,把没把公司里的几千员工放在心里?!
部门的员工们面面相觑,不用再问,心里也都明白ak集团变卦的根源所在。
他们从未想过有天会因为在秦氏集团工作而觉得丢脸。
突然,有员工小跑来,“徐副总,费总那边紧急开董事会。”
徐副总压下心里的怒火,整理下西装袖子,“我马上去。”
待徐副总离开,员工们才有胆子小声讨论。
“怎么办啊,解约合作商越来越多,我们公司资金链肯定会出问题,我们不会失业吧?”董事长为人处事再low,总好过他们失业拿不到工资啊。
有员工思忖片刻,小声道:“不会,自从秦老爷子让位,秦家的股份就被稀释了不少,如果集团再被秦家继续把持,公司极有可能倒闭的话,那么其他股东肯定会放弃一部分利益暂时合作,推出一个人挤掉秦董事长,换个外姓的人当董事长,这样,【来都来了】那条备注就不生效了,其他合作商也不用再担心。”
虽然【来都来了】的备注热度还没炒上热搜,但公司内部早就传开了这件事,这也是他们收到各种解约通知时慌忙却不惊讶的原因。
闻言,其他员工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祈祷:求求老天爷,快点让我们换个老板吧!
——
天空辽远,几团白云随着风流,逐渐往前飘挪。
借着阳光的光线,从山脚往下望,上面一层便是茂盛的橘子树和苹果树,金灿灿的橘子和红灿灿的苹果掩映着,叠积着,仿佛傍晚时天际边的火烧云,有种别样的艳丽。
应恬在家里设置完店内的本周上新,便出发来了果山。
一路沿着石子路往山上走。
石子路大概有一臂宽,挑了平整的长形石板铺出来,前不久才完工,全仗着周雅请来的工人的高效率,关键还免费。
两旁,板栗树上也挂满了板栗,尖锐的圆壳裹着,想不被扎到手就得找专门用来夹板栗的长夹子将它们从树上打下来,再借着夹子把有尖刺的外壳剥开。
应恬看着看着,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于是,踮起脚,从树枝上晃下一颗刺球似的板栗,在板栗掉下来的同时,侧身一躲,板栗恰恰砸在了应恬的脚边。
刺球壳这会儿已经成熟到褐色了,还裂开一条细细口子。
应恬半蹲下来,试探性地用两根食指沿着裂开的小口子向两边掰,也多亏了力气比平常人大,不怎么费力就把这口子掰开了,也没被尖刺扎到指尖。
壳子里有两个抱团的板栗,两面很光滑,泛着清亮的棕色,底肚是粗糙的灰白色。
“回去的时候再摘点,带给顾姨在家里炒着吃,还能做栗子焖鸡,放点儿小米辣。”应恬想着想着,被脑补的美食馋到了,不由吞咽了一下,这才从圆壳里捡起两个板栗。
这种刚捡出来还没怎么晾晒的板栗,剥开偏硬的外壳,里面的板栗仁外层还会有一层柔软的皮,因为吃起来很涩,所以剥的时候再麻烦,应恬为了味蕾着想也耐心细致地把那层薄薄的皮一点点剥掉。
很快,黄白色的板栗仁显露出来。
应恬一口咬下小半个板栗,幸福地眯起眼睛。
新鲜没炒过的板栗口感吃着脆脆的,甜滋滋的味道一瞬间充斥着味蕾,果然,美食都不能白白得到!
【嗡——】
当应恬吃完第二个板栗仁时,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来电还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应恬朝山上招招手,让正在空中飞着追逐打闹顺便监工的小红和小绿过来做准备。
若是经纪公司或者秦家的电话,就让小红和小绿借着机会继续锻炼口才,这些天,花衬衫三个人表现得兢兢业业,规规矩矩,小红和小绿已经毫无用武之地了。
除了他们,用别人练手,难免不够讲究。
至于经纪公司和秦家人。
他们也不是讲究人,自然不能怪罪小鸟不讲究。
小红和小绿得到指令,立刻俯冲而下,扑扇着翅膀,围着应恬徘徊。
应恬这才接通电话,“喂,你好。”
“请问是应恬吗?你好,我是《心之所向》的导演。”
应恬眨了眨眼,“卫导吗?”
《心之所向》这部剧是应恬签约经纪公司后主演的一部青春校园剧。
刚签约时,经纪公司虽然觉得应恬外形条件过关,但也不敢在应恬身上放多大的筹码,于是,拉了几个新人拍摄成本较低的校园剧。
《心之所向》是一部带有幻想元素的校园剧,讲述被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的学神儿子一次意外回到了22年前,这时候的母亲还在上高中。
让儿子没想到的是,辛苦上完班还能读日语夜班到半夜很是鸡血的母亲,上高中时竟然是个学渣,一个能翻小抄绝不背书,人称一中大姐头的校霸级学渣。
儿子:……
他为了母亲未来不后悔,决定督促母亲学习。
应恬饰演的就是高中时期的学渣母亲。
自从见到了来自未来的儿子,校园日程就变成了和儿子勾心斗角,和儿子把学校闹得鸡飞狗跳,让从未被批评过的儿子,第一次拿着检讨书在国旗下当着全校面朗读。
笼统地来讲,这是一部校园喜剧,剧情集中在男女主这对母子间的过招拆招搞出来的笑料,若是再往深层了讲,也算是希望目前正在读书的学生们都能珍惜现在的时光,别到了未来再后悔。
虽然说无论什么时候努力都不晚,但还是早努力早享福。
应恬对这部剧印象很深,倒不是主演的原因,而是拍摄这部剧的时候,在巷子里围观了好几次类似花衬衫他们上学时干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应恬后来再碰见花衬衫,能那么精准地就掉出一颗爆米花,绝不浪费。
之前《明月迢迢》从上热搜再到定档,应恬已经确定了人气对压剧的作用,前段时间店铺人气一直在积累,再有魔尊宣瞳的人气,想来也促成了这次《心之所向》有望定档,否则卫导不会给她打电话。
卫导一听应恬还记得他,笑了笑,“是我。”
顿了顿,他试探道:“我找你呢,有件事想商量一下,在正常剧情里你和原川的戏份比重差不多,当初也是平番,但你现在的人气比起流量小花也不差了,原川呢,还在其他剧里当男三男四打酱油,最开始的投资方那边就属意把你的番位提上来,再把剧情往你身上多剪辑一下。”
卫导:“不过这部剧还有两个新投资商,他们的意思是由你来决定,我这就来想问问你的想法。”
拍摄的时候,卫导还是挺有想法的人,但碰上金主爸爸,那立刻就能认清现状也没胆子说什么我的作品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他顶多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把剧情拍得相对合理一些。
直到现在,他也觉得多余打这个电话,圈子里出了名的艺人,谁希望被人压一头?
“唔。”应恬想了想,“从前怎么来现在也怎么来吧。”
“是是是。”卫导说,“我让他们宣传时把你定一番——哎?从前怎么来现在就怎么来?”
卫导惊讶道:“你不用特地一番?”
应恬也惊讶,“我都退圈了啊。”
“你——”卫导这是真说不出话了。
其实,圈子里的人没多少人相信应恬真准备退圈,这种赚钱容易的名利场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从前不出名还好,一旦出了名,有了人气,被无数粉丝簇拥,崇拜,被金主大笔大笔的扔钱,有谁会舍得放弃这样的地位。
应恬听不到卫导的心里话,不然一定会说,那是你们还没体验过更好的生活。
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节食保持形象,边吃边玩边工作,平时还能和朋友吃饭聚会,这样的兼职即使是打着强光超亮手电筒都找不到吧。
当然了,应恬也知道,自己能拥有这样的好生活,全仗着上辈子练出来的植物天赋,这是一个超棒的金手指。
“卫导,还有其他事吗?”
卫导恍惚,“没有了。”
应恬笑起来,“那再见啦。”
刚挂断电话,应恬正打算摸摸小红和小绿的小脑袋,突然又来一个电话,这次是第四部电视剧的相关人员,话术和卫导差不多。
他们比卫导还厉害,试图把饰演女三的应恬给挪到海报c位。
“不用,真不用。”应恬拒绝地很干脆,“我都退圈了不是?”
几番拉扯,应恬挂了电话,望着山上的果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压剧压三年,结果一个月的时间,放出来一大半。
应恬抬脚继续上山。
越往上走,果树生长得也越好,因为它们的根系被天赋能量加强得程度更深,也是应恬为了作对比。
路过杏树林,松树林,便是一片光秃秃的树林。
这些树是桃树,但现在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应恬也不打算让果山上有什么太突出的景象,这才没利用植物天赋让它们在十月份开成桃花林。
应恬穿过还没长成的桃林,走到靠山尖尖的一处空地里。
这里已经开垦的差不多了,一些农科院调过来的人正在将带来的小麦株苗往里栽。
“恬恬你来了?”小圆看见应恬,小跑过来。
应恬眼睛弯弯,“这就是你们实验本21?”
“对!”小圆点头,“根据你提供的第三批小麦的数据分析后培育出来的品种,正常来说,这边的天气不适合种小麦,因为阴雨天气多,小麦容易生赤霉病。“
应恬听过这种病,赤霉病又叫烂穂病,这种病小麦株苗的任何部位都会腐,最严重的就是穂腐。
辛辛苦苦几个月种下来,结果一地的小麦可能收不下来多少,出粉率也低。
这些年,国内的研究方向就是以防治为主,很是被动。
小圆看着应恬,眸色晶亮,“但这批小麦不一样,经过你提供的那批小麦研究,越是阴雨天气它们成长得会越好,我们培育出的株苗虽然做不到这种程度,但也能增强小麦扛阴雨天气的能力!”
说这话时,小圆握住应恬的手,激动道:“我有预感,这片小麦会有个大丰收!”
“嗯!”应恬笑着应下,清脆道,“肯定会大丰收。”
农科院的这批小麦,还在培育的时候,应恬就被周雅带着看过,当时就利用植物天赋隐约检查过,这批小麦不能说完全不惧阴雨天气,但得赤霉病的概率绝对很低,小圆说的丰收并不夸张。
小圆得到应恬肯定,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回头望着地上那些株苗,仿佛已经看到了它们长成金灿灿的麦穗的场景了。
这时,两个人远远地看见花衬衫带着俩小弟往这边走,小红和小绿倒是没围着他们转,而是被应恬打发到果林里玩。
小圆单手掩嘴,小声和应恬嘀咕,“应老板,这几天我偶尔就会来果山上看情况嘛,我发现他们工作的斗志比从前强不少,从前看着呢,总觉得他们下一秒就能跑下山,现在不是了,他们有空还会来问我同事一些农业相关的问题,说什么学到了也是一门手艺。”
“那是你们做出的优秀榜样呀。”应恬从花衬衫三个人身上收回视线,看向还在那勤勤恳恳种着小麦株苗的工作人员们。
他们明显很累了,豆大的汗珠从鬓角一路往下流,但无论是谁,脸上都挂着憧憬和喜悦,身上洋溢着对于生活的希望。
应恬说完,揉了下拳头,果不其然看见花衬衫三个人稍有犹疑的脚步,于是,慢吞吞补充道:“还有对比,比起我来说,你们这种有问必答的专业人士绝对太可亲了。”
“噗。”小圆忍不住笑出声,“有种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调调。”
应恬眨眨眼,“那你们就是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