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区四通八达,换个方向也能出去,钟珩将下巴搁在岳嘉佑的头顶,连体婴儿般:“指路。”
他的声音极轻,甚至没有在沉寂的夜色里砸出半点动静,唯独贴着头骨,钻进岳嘉佑脑海。
骨传导让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更为浑厚,岳嘉佑头皮一阵发麻,连钟珩在说什么都听得模模糊糊。
岳嘉佑大脑一片茫然,在夜幕里毫无视力,索性闭着眼睛,全靠记忆给钟珩指路。
后有如狼似虎的狗仔,前无指路照明的路灯,距离感在无限蔓延的黑暗中失去了真实,钟珩的气息显得存在感格外强烈。
就在他快要被背后的温度烤得没脾气时,钟珩的声音传进耳朵:“到了,上车吧。”
隐秘的黑暗容易让人丧失最基本的距离感,进入光明的一瞬间,岳嘉佑一瞬间恢复了对安全距离的感知,从钟珩怀里跳了出去,抱着哼哼窜进了副驾。
怀里的人火烧屁股一样窜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钟珩皱了皱眉,看着他自觉坐进副驾,才稍微舒展了些,拉开车门,导航了一家二十四小时宠物医院。
哼哼的伤甚至不需要住院,简单包扎后医生就把哼哼送出了处理室。
岳嘉佑听说没事,终于彻底松了口气,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虽然被口罩遮着,但口罩外的眼角绽开笑意,带出好看的弧度,睫毛都上扬了些。
钟珩坐在简单的折叠椅上,过长的双腿伸展开,看着岳嘉佑眼角流露的笑意,拿着烟盒出去了。
“你好,先生结一下账,一共——”送哼哼出来的小护士话说了一半,突然语无伦次:“我我我的天!你你你是!岳岳岳嘉佑!”
小护士的反应逗得岳嘉佑想笑,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低调,低调。”
他捂得还挺严实的,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小护士很上路子地把哼哼递给岳嘉佑,拍着胸口:“放心,我其实也是啦啦队。”
岳嘉佑的名字谐音加油,他的粉就干脆叫了啦啦队——为岳嘉佑加油而存在的啦啦队。
听见姑娘是自己的粉丝,岳嘉佑索性摘下口罩眨了眨眼:“原来我还不是只有黑粉。”
“哪有!啦啦队都在呢!”被爱豆一个Wink勾走半条命的小护士捂住心口,强调啦啦队的忠诚,随后压低了声音,凑近岳嘉佑:“关天华没有怎么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