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陈白莺怀了身孕的消息更是多添了几分喜气。
三皇子听闻这个消息,第一时刻来庆贺道:“恭喜景许了,这是双喜临门啊。”
席景许听后,微笑着行礼致谢。他志得意满之下,心不免浮躁起来。虽说白莺不似自己先前以为的那样柔顺体贴,但这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
何况他虽想挽回姜艾,但并不想过于主动,显得自己像在讨好。所以他为何不能享受齐人之福呢?
席大夫人盼着席景许成才已经盼了很多年了,终于实现夙愿后,她觉得天地都仿佛明亮了起来,难得对什么事情都宽容起来。
莫说陈白莺现在怀了孕,就算没怀席大夫人也不会再跟陈白莺计较了。如今得知席景许有了后代延续,她简直要把陈白莺捧上天去,成日里的补药补汤都接连送到了陈白莺嘴边。
席大夫人亲自来见陈白莺,立时笑道:“哟,白莺今日身子可好些了,没累坏吧?”
她想了想,还是克制不住地炫耀道:“既然我儿如此出息,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可被赐府邸,到时候咱们一家搬出去,就不用在这世子院中受这气了。”
她只要一想席景许未来的光景,便觉神清气爽,甚至连世子位都不再想争取了。反正景许争气,指不定啊,以后的地位比席世子还大呢。
可陈白莺可不愿就这样宽宏。她早把世子妃位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哪里肯轻易罢休。于是她轻抿一口鸡汤润喉,轻慢道:“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这……”席大夫人有些犹豫,“可现在还是你身子要紧,顾不上他们了呀。”
陈白莺眼珠一转,俯到席大夫人身前,一脸神伤:“母亲,儿媳也是因为心疼你。只要一想到他们占了这世子位,让母亲这些年过得委委屈屈的,白莺就恨不能给母亲出口恶气。”
听听这话,若是旁人不清楚,怕是还真以为姜艾和席衍对席大夫人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一听这话,席大夫人也沉不住气了,心中怒火腾地升起。这席世子位必须拿下,这本就是二房欠他们的,以前是被迫忍气吞声,没道理现在出息了还不拿回来。
必须拿下!
在大房其乐融融时候,世子院内此时一片寂静。
听着李神医一番诊断,姜艾在一瞬被吓白了脸,身体从头凉到了脚。才知自己竟然死里逃生,她此时惊魂未定,甚至还处在恍惚之中。
若不是她恰好最近对点心没了胃口,怕是早就无知无觉地睡死过去了。长眠长眠,这药果真恰如起名,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可不就是长眠了?
她牙齿颤抖地咯吱咯吱响,差点没拿稳药汤,但还是不忘提醒:“千万别让王妃知晓,她病才刚好,可不能跟着担惊受怕了。”
席衍本是面容冷到几近把水冻成冰,他在原地久久无语之后,唇角竟是忽然扬起了一个角度,笑得格外灿烂,显出格外兴奋:“胆子很大。”
长顺打了个冷颤,把头垂着死死埋在胸前。他从小就跟在世子身边伺候,早把世子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这样的笑才是他怒到极点的表现,轻易不会消气。
这是有人要倒霉了啊。
席衍的声音阴森森的,让人听了就心里发毛:“长顺,不把这全府里搜个底朝天别来见我。”
“是。”长顺忍着心中凉意,连忙点头拼命。
李神医笑眯眯的,恍若无事发生般自然地递过去一件物什:“拿着这个,这是我太爷爷研究这药后特意做出来的。那药无味,瞧着也与寻常食盐无异,可一旦碰上这水就会变成红色。”
长顺大喜过望,深深行了一礼:“先谢过李神医了。”
这边阵仗闹得如此之大,陈白莺自是也听过了。可她安之若素,仍在悠哉地喝着鸡汤,丝毫不慌
这药是她家乡里那里的秘方,仅由当地后山上的一味特殊药材制成,在当地都鲜为人知,更何况是在这相隔甚远的京城呢?她料定了这京城里绝对无人能够辨别。
如果不是李神医祖辈走南闯北,还将这些经历都完整的记录在书上,可能真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因此当长顺查来陈白莺所在的院子时,陈白莺不慌不忙地搁下小勺,用帕子轻抹唇角,然后佯装不经意地抚过肚子:“世子管家亲自来搜寻,本夫人自不敢阻拦。只是本夫人如今怀了身孕,受不得惊扰,劳烦诸位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完成。”
她将长顺这张脸记得牢牢的。上次就是他在亭子里找到了自己,让自己受到那等羞辱。此时陈白莺占据上风,自是铁了心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以报当日之仇。
长顺突然受了针对,仍然不卑不亢道:“自是不敢打扰夫人歇息。”语毕,立即让手下开始行动,并刻意在经过陈白莺附近时多加小心防范,以免这位夫人自视金贵的肚子突然有什么意外,讹上了他们。
陈白莺轻蔑一笑,勾起红润的唇,让几个侍卫大汉走上前来盯着:“一旦超出一盏茶时间,就把他们给我踹出院子。”
语毕,她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倚坐于软椅上,一手支起下巴,欲要欣赏他们辛苦一番后徒劳无功的丑态。
可长顺他们过滤掉周遭干扰,屏心静气,将各处角落都搜寻的十分仔细,最终拿着几袋装着颗粒状物体的东西集合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