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急忙绕到谢彦辞另一侧:“这怎么能是运气呢!是你自己厉害啊,你看场上那么多人,谁一听秋千壶不是面色大变 * ?”
谢彦辞只觉得耳边聒噪,他攥着发簪没再理会孟舒,而是将视线偏向沈惊晚,忽然勾笑,直直走向她。
文时月吓了一跳,压着嗓子冲沈惊晚道:“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沈惊晚好似听不见,仍旧同银朱吃着果子。
谢彦辞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离她们筵席眨眼间只有几步之遥。
文时月作势想要往前去,拦住谢彦辞,却见谢彦辞同她们的帐篷,转瞬错身开了来。
直接掠过沈惊晚,走到她们后排的侯府夫人筵席前,有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哭的很是厉害,吵着闹着要那发簪。
只见谢彦辞执着发簪弯腰在粉面小娃娃面前,眉目带笑,却不至眼底,他问:“想要这个簪子?”
小娃娃哭的鼻子冒泡,颤颤的点头,她有点怕谢彦辞。
谢彦辞勾唇笑了一下,眉眼清寒柔和两分,将簪子送到小丫头面前,侯爵夫人自不敢接,得之不易,加之贵重,连连摆手推辞:“谢小侯赢了这投壶,得之不易,我们囡囡也就是贪图新鲜,谢小侯不若赠与心上人... ...”
堪堪止住,再笑着看向谢彦辞时稍显尴尬。
谢彦辞仍唇角挂笑,看向小丫头眉目温和,似是而非的道:“她让我想起一个故人,哭起来鼻子通红,眼泪一颗一颗挂着,可爱极了。”
他竟会用可爱形容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分明许多年前,他最是厌恶哭哭啼啼。
见那妇人不肯收,谢彦辞直接送进小丫头手中:“无碍,她大抵不要,也不欢喜,她喜欢的总是同旁人不一样。”
沈惊晚听的一清二楚,文时月冷哼道:“合着外面有人了,我就说,等他成婚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狐媚子收了这个混世魔王!真不是东西。”
沈惊晚没吭声,又剥了个果子送进了口中,却酸的倒牙。
宴会结束后,燕君安喊住了沈惊晚。
周围散席的豪门贵胄时不时看向他们二人,文时月就与丫头等在一旁。
燕君安笑的稍显腼腆,看向沈惊晚时淡声道:“再过两日,书院整顿完,你们就能回来上课了。”
沈惊晚点了点头,燕君安想起什么,又道:“谢谢上次你带去的蒿饼,很好吃。”
沈惊晚眼波才动如绣面芙蓉,冲燕君安行了一礼,礼数周全:“先生不必客气,阿兄时常夸您心胸宽广,怀系天下,就当是阿兄替您心中所系黎民赠与先生罢。”
想到什么,又道:“也劳先生破费。”
她说的生分,刻意拉开二人的距离。
却见燕君安盯着她目不转睛,忽而放声笑开了,爽朗清举,濯濯如月:“你说的好像是我为了答谢蒿饼之恩,我只是看到那玉蝴蝶适合你,我是有意为之,非物物交换。”
旋即又冲她眨了眨眼睛,笑的清贵无双:“簪子没赢到,等我下次送你更好的。”
沈惊晚一阵惊愕。
“先生,您光与沈家小二谈天说地,我们 * 旁的弟子也有问题要问。”贺游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不由分说,直接拽着燕君安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