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扶着把手,看向陶兴:“你不知道?那顾将军说说,黑衣人是怎么回事?你仗着统领左右卫,在宫中行事都不必与我汇报?”
顾将军单膝跪地,道:“是,罪臣该死,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汇报,只是得了信,说宫中进了奸细,若是禀报于圣人,担心打草惊蛇,顾才... ...”
天子冷哼一声,明显并不相信堂下人的话,如此纰漏百出的谎言,压根经不起推敲。
他又道:“好啊,那国公爷夫妇二人又是怎么回事?”
顾将军开口要说话,只听话头被六皇子抢了去:“父亲,正是这话。说来奇怪,国公爷他们怎么就进了宫中?这件事确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以正威严。”
顾将军紧随之开口道:“这件事也是奇怪,宫中有人假扮圣人贴身内官,假传圣旨,邀国公府家中长子长女前来宫中赴宴,若是真说,反倒是国公爷家中也有损失,沈长史现在还躺在床上,听说受伤很重。”
他故意夸大其词。
天子狡猾的双目默不作声盯了半晌顾将军,见他确实没有撒谎的意思,看了眼六皇子,旋即道:“那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顾将军道:“在下以为,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延远是将军长史,在我手里做事,思来想去,臣以为,他们是在打臣的主意,想要挑拨离间,乱了左右卫,叫陛下收回银符,不叫左右卫踏入皇城半步。”
天子冷笑一声:“你?”
这话虽说弯弯绕,但是若真往深了想,也没什么不可能,毕竟宫中的侍卫分了好几批,最内是禁卫军,次之是守门卫,接着便是左右卫分散巡夜。
他叹了口气,看向孟都督道:“至于你家小女是怎么进了宫,又怎么就躺在六皇子床上,孟都督不该给寡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孟都督面色郁郁,看向龙椅上的天子,一行清泪霎时而下。
天子砸了咂嘴:“行行行,想来你也不知为何。”
最后这件事不知怎得,落到了顾将军头上,让他带人查,如此,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
毕竟自己亲儿子的丑闻加上那些癖好,不好多言,有辱天家威名。
待顾将军与六皇子走了后,孟都督却没走。
天子被内官掺起,问道: * “你还不走?”
孟都督扑通一声跪地,头哐哐朝着地上拜:“皇上,老臣有一事相求。”
天子一愣,抬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孟都督哽咽道:“小女在宫中失了清白,而今四下非议,叫她以后实在是没脸见人,臣想,可否求圣人隆恩,赐婚于小女。”
一听这话,天子眯了眯双目,更显老奸巨猾。
冷笑道:“你想她嫁给谁?”
孟都督双手作揖颤颤道:“六皇子,而今那么多人看见,若是... ...”
“那你想让她做六皇妃?”
孟都督不吭声,便是有这么个意思。
天子冷哼一声,坐回龙椅上,看向孟都督,笑道:“寡人瞧着,这次事,你小女是脱不了干系的吧?兴许就是她想爬上六皇子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