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辞摇摇头:“万事大抵都有结局了, 勿论别家事。”
国公府自然不知道已经有人悄悄将东西送回。
下人开门时瞧见箱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忙将东西送去沈延远那处。
沈惊晚看了卫国公很久,室内一片静谧, 先是一滴泪砸在地上,晕成了一片斑驳印迹,她看到卫国公颤抖双手,托住对牌,隔着对牌掩住双目,哽咽声渐起。
沈惊晚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说不上什么原因,是他幡然悔悟的太晚还是苏氏的心终于死了个干净。
她没有上前, 而是缓缓退出了人群,去追苏氏去了。
赵姨娘走上前,伸手搭在卫国公肩上, 仍是那副发腻的嗓音,安哄道:“大娘子不过是一时气话,若是大娘子真不想管账,我也会一点, 韶郎若是愿意... ...”
“滚。”
沈惊晚到苏氏的院子时,苏氏正在收拾东西,沈惊晚一愣。
走过去忙夺了苏氏手中的行囊:“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苏氏看清是沈惊晚,笑道:“原先一直想离开一阵,却总是下不去决心,现在你瞧,满身轻松,倒是可以好好的松快些时日,也是好的。快将东西给我罢,叫人看见笑话。”
沈惊晚将包袱藏到身后,看向苏氏,摇头执拗道:“母亲要走,晚儿就跟着。”
又道:“母亲不要想那么多,这次便是让赵姨娘狡兔三窟,父亲对她也是有了臆测的。”
苏氏笑着捏了捏沈惊晚圆翘的鼻尖,宠溺道:“我啊,早就想去普提寺清修时日子了。并非因为你父亲这一事,若不是因为府中上下千余人,走了就乱了,我早带着魏嬷嬷去了。我再去为你与远儿求福泽,叫你阿兄早日娶妻生子,要我们晚儿一辈子开心。”
“母亲要去普提寺?!”沈延远刚要同苏氏说门口大箱子的事,恰好听见苏氏与沈惊晚的对话,忙不迭的道。
苏氏无可奈何的笑道:“你俩不用多想,我就是去散散心,府里太憋闷。”
沈惊晚眼眶一热,伸手环住苏氏的胳膊,哽咽道:“那母亲要早些回来,我时常去普提寺见你。”
苏氏笑道:“好。”
魏嬷嬷很快也将东西收拾妥当,母子三人又说了好些体己话,要沈延远照顾好沈惊晚。
沈延远连叫苏氏宽心。
苏氏便准备要走了,沈延远忽然有些难以开口,好半晌才道:“母亲不告诉父亲么?”
苏氏步子微顿,摇摇头:“不必。”
曾经惊鸿照影,而今两两生厌,不必知会。
沈延远便送苏氏出了门,府中小厮看见,各个垂首不敢言语,皆是纷纷让路。
没人知道苏氏这是要去哪儿,亦不知卫国公是否知道。
秦六到底不放心国公府,尽管谢彦辞叫他管好自 * 己,却仍躲在角落中查看情况。
发现苏氏与老嬷嬷上了马车,沈延远又同她们说着什么,左右跟着卫军,沈惊晚哭的眼睛通红,鼻尖发粉,心想,莫不是出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