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姨娘忽然要赶人,绿袖被她劝的心生摇曳,猛站起身子,似乎下定决心,声音大了几分:“那就先谢过姨娘,绿袖绝不辜负姨娘的嘱托。”
赵姨娘笑道:“瞧瞧瞧瞧,我就说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不亏我今日喊你来,去吧,我叫周瑞管家给你准备了东西,算是一个小小的礼物。”
绿袖得了令,退出院子,从周瑞那边得到了支簪子,登时亮了眼,喜形于色,却不敢戴头上,怕叫人看见。
周瑞很快拐进了赵姨娘房中,看着赵姨娘道:“姨娘,你可不能真实打实信这小狐狸,毕竟她姑母是大夫人那房的。”
赵姨娘懒洋洋的摁着头,示意周瑞过去些,替她摁摁太阳穴,当大手有力地按住她的太阳穴时,只听赵姨娘懒洋洋道:“放心吧,事成之后,我自然连着她与来福一起除了,永绝后患,你就安心替我卖命,自然不会少了你的短处。”
周瑞唉唉两声,手就开始渐渐不老实,往下游走,却见赵姨娘蹙眉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斜睨了他一眼:“白天你就不老实,韶郎回来若是看到,非扒了你的皮子。”
周瑞笑的很是奸/淫:“那不能,您也不舍得,我替您卖命,总不能一点油水不捞着是吧... ...”
秦六趴在房檐上,竖着耳朵听屋内的情形,臊红了脸,他是没想到,统共就两房夫人,这最得宠的姨娘竟然如此不安分,还要给卫国公戴绿帽子。
若不是谢彦辞吩咐他盯紧西院这边,秦六现在都想回去了,趴的那叫一个腰酸背痛。
不过若不是今日这么一趴,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些事,得想办法早些告诉自家主子才好。
绿袖回了厢房,她与她姑母同住一屋,原本只是魏嬷嬷自己一人住的,苏氏特意为她安排的 * 厢房,但是魏嬷嬷念着绿袖打小没有母亲,适才请示了苏氏,将绿袖从下人的偏房一齐搬进了自己厢房,住的也要舒坦些,不必几个人挤着大通铺。
一进屋,魏嬷嬷正在收拾东西,一见绿袖来了忙笑着放下手中的活,神秘的从被子下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酥饼,还是冒着热气,送到绿袖面前:“方才来了几个嬷嬷,都是属狗鼻子的,可不容易给你留到现在,快吃。”
绿袖一愣,没接。
魏嬷嬷见她走神,笑道:“发什么呆,等那几个属狗的过来,又要编排我假公济私,快吃快吃。”
绿袖捏紧了拳头,耳边忽然想起赵姨娘的话,心一横,将那酥饼接过去吃了,吃的狼吞虎咽。
活着本来就不容易,总要替自己谋出路才不枉费这一遭。
这连着几日就过去了,这日沈惊晚照旧下学,遇到了魏嬷嬷。
魏嬷嬷笑着冲她福了福身子:“眼见着马上要到国公爷的寿辰,姑娘这个儿又拔高了许多,该做身鲜亮喜气的衣服,总这么素着可不行,到时候也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相看郎君。”
沈惊晚一顿,笑道:“嬷嬷说笑,现下晚儿还没这些心思,莫不是又是母亲叫嬷嬷来磨我,存心叫我生气不成?”
她假意生气,嬷嬷忙摆手:“那哪会?夫人现在只要姑娘开心,只是老身瞧着夫人的白丝是又平添几根,这才多嘴,她心忧您与大少爷,也是老奴多嘴,您也大少爷这样优秀,风姿绰约,什么样的找不到?那老身就去夫人那边了。”
沈惊晚点头与她拜别。
夜色如水,庭院中开始有细微蝉鸣。
整个国公府都在梦中酣然入睡,魏嬷嬷这处的厢房却窸窸窣窣发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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