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面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道:“过几日曲水流觞,我看你们几个莽货厉害!”
沈惊晚平日里并不爱出风头,在旁人看来,性子更是内敛。
文时月嘛——女红,插花等不在话下,成绩却是一团糟。
至于顾卿柔更不用说,半月气走三个先生,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孟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惊晚,心里早就盘算着如何给沈惊晚厉害了,在她印象中,沈惊晚对答如流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她都是沉默,并不爱发言。
她拨了拨垂落下来的发丝,将襕衫懒洋洋的勾好,媚眼一抬看向沈惊晚,娇滴滴的道:“你别同楠儿一般计较,她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沈惊晚姿态端雅,学着她的模样笑,眉尾一抬,几分狡黠:“孟姑娘还真是善良,喜欢慷他人之慨,我若是再计较,岂不显得我刻薄,自然不能计较,还要恭恭敬敬冲楠姑娘道一句,谢谢您的指教。”
笑声依旧和煦,却见孟舒的面 * 色变了又变,周围人开始对着她和陈楠指指点点。
沈惊晚不过就这么几句话,竟然叫她隐隐觉得陌生,脚底生寒,她竟还能从言语上将她一军?
15. 第 15 章 青衣男子再次出现
拾伍
贺游一进屋就瞧见室内氛围不对,谢彦辞看也不看沈惊晚,径自走过。
他跨步迈入了自己桌前,书童已经替他研好磨,摆好用具。
书院男女不同坐,男子左列,女子在右列。
沈惊晚坐在他右手边的前一张桌,谢彦辞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小姑娘纤弱的身形。
今日光线很好,照在沈惊晚身上有种柔和的味道,她整个人闪出耀眼的光。
他抬眼本是略略扫过,转而有些怔住。
沈惊晚头上小小的绒球晃来晃去,随着她的动作此起彼伏。
“色经寒不动,声与静相宜。”
经寒不动,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伸手搓了搓脸,心底的烦躁再一次涌了上来,闭上眼睛直接养起神来,再不看那颤动的绒球。
窗户用木棍支起,光线照进来,尘埃四下飞舞,他心里某个经久不动的地方,隐隐开始酸涩,鼓胀,又乱颤,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漂在虚空中,双脚不得离地,却并不是那么难受。
忽然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唤醒了他的失神,谢彦辞缓缓翻开了书页。
修长细白的骨节置于书本上,闪耀着温润的光,青色筋脉如同蜿蜒河流,探进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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