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奇怪。
怎么会有人在意他的梦想呢。
活这世上谁不是为了自己,谁会在意旁人, 可那个人就问他这些, 他匪夷所思却也惊奇。
而多年后的今天他再度看到这封他当时开启过的信。
时隔多年。
怀着与当时截然不同的心境与经历。
他如失了语。
“你和她熟吗?”老师问。
“当时不熟,现在。”他回。
“现在应该挺熟。”
“原来认识?”
“不, 原来完全不认识。我们是工作后,一年前才认识的。”
“哦,那她对你感情还蛮深的,唉,少男少女,青春雨季哦。”
顾谈隽没回话,只问:“老师,这封原件我能拿走吗?”
对方先是愣, 随即说:“可以啊,反正用不上了。嗯, 原主人应该也忘了。”
他说:“谢谢老师。”
九月学校开学后, 春澜街道办又热闹了不少。
每天一清早就是学校闹铃响, 出操音乐, 上下课铃声,声音能传这边家属楼那么远。又一届学生大军入驻校园了,辞旧迎新,什么都在日复一日中更迭。
自从上次去了趟学校,温知予桌上的台历算是越翻越薄。
她生日也快到了,二十六生日——
当时去学校还有学生跟她讲话,问她原来是几班的,后来大学又是考的哪所学校,温知予耐心地好好回答,她考了多少分,上的是哪个专业。问她的那高三学生惊奇,说:“我也想考这个学校,学视觉传达!”
温知予给他们加油打气:“一定可以的。”
这群温室里的花朵,城市未来建设的主力军。
在他们身上温知予看到了过去,也看到社会磅礴积极的希望。
于是乎,转眼就大一岁了。
时临这一年新工作去了北上,九月这会儿调岗回南华,临行前给她发消息:[想不到吧,小爷要回来了!小知予,您就请好吧!]
温知予还跟他调侃:[学的什么京腔,没学到位。]
时临:[你来说个试试。]
温知予:[我不行,不是本地人学得太怪了。]
时临发个语音哈哈大笑。
那个九月,他们见了一面。
时临拿着包到咖啡厅她对面坐下时就说:“这半年过得怎么样?温大老板很好吧。”
“还可以。”
“是吧,怎么着咱们也是在齐齐哈尔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了。有什么随便说,其实这生活啊开心最重要。”
“是的,但我确实没什么忧愁的。”温知予捧着咖啡杯身子前倾想:“要有也是工作吧。”
“是吗。”
“嗯。你喝点什么?”
“都成,冰美式就行。”
“行。”
点了饮品就开始放松心情聊天了。
温知予上次不是想了个计划么,她觉得还真可以实施,这个就不加入到她们工作室做了,风险大,她想单开投点钱自己做。
她准备把那个ip谈过来,除了和教培联合以外,小小地发展一下自己的梦想。
温知予的具体想法是这样的:
“近几年,教培行业肯定还是很可观的,我想自己拓展一下我的事业线,做做其他方面。可能前期实施会难一点,找老师、把控课堂质量、招学生,或许投入的资金都需要个一两年转化。但教培这一行做起来了是能在一年内快速回本的。我想开拓一个属于自己的教育品牌,开拓一个关于动画、儿童益智教育、健康网络环境的游戏品牌。打造一个既能让孩子感兴趣、又不会过于沉迷,可以形成他们良好思维成长,家长还会很支持的教育类游戏。”
“当然哦,我不是主做游戏。我是想在尝试这一行的同时,延伸支线策划一款这样的项目。主要盈利来源是教培,也就是前面收拢来的资金可以支撑这个项目,资金流进流出可以维持我的一个基本收支平衡。这样呢,哪怕亏本失败了也不用怕,你说是吧。”
她说的时候,时临在她对面都听呆了。
温知予说了半天看他没反应,微微停顿:“是不是,想法不太现实?”
“不,我觉得可以,就是觉得你好牛。”时临看她的眼神多了点不一样:“好像半年不见,咱们知予的形象一下子都强大了好多。温知予,你真成大老板了。”
她有点惭愧:“不,我只是个怀揣着梦想的小创业者。”
“你要自信一点,你的想法已经超越普通很多人了。我是觉得可以,起码收支平衡下你当然可以尝试一下新梦想。只是吧,不要让自己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