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人群中欢呼传来,三宝惊讶的捂嘴,“呀,二叔戴花了。”
贺婉瑜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以许秋明为首的游街队伍缓缓而来,而许秋明发冠处簪着一朵牡丹花,配合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简直看呆了众人。
不得不说许家兄弟长的好,一身气度可以称得上君子如玉这个词了。
围观的人中不乏大姑娘小媳妇,对着这样的少年郎扔手绢的扔手绢,扔花儿的扔花,后面的榜眼和探花倒是被冷落了。探花其实长的也英俊,只是被许秋明一映衬就有些不够看了。许秋明左躲右闪,倒是没被砸中。
贺婉瑜坏心眼儿的想这会儿扔个鸡蛋那头上估计就成蛋花汤儿了。
队伍路过许家铺子,许是猜到他们在这儿,许秋明抬头扫过来,瞧见三小只排排站眼巴巴的瞅着,展颜一笑,当真是日光都温暖了许多。
大宝使劲儿的挥手,“二叔,我是大宝呀。”
二宝见大宝喊他也跟着喊,“我是二宝啊。”
一向鬼点子最多的三宝眼珠子瞥见桌上有朵花当即拿过来冲着下面摇了摇,“二叔呀,我是三宝呀。”说着用尽力气将花儿扔了下去。
也是运气好,一朵花堪堪飘下去恰逢一阵风吹过,往许秋明那儿去,许秋明抬手接下,然后别在耳后,引得小姑娘们欢呼不断。
游街的队伍缓缓而过,许秋明的身影走远,三小只满足的站在贺婉瑜跟前。
大宝充满了羡慕,“二叔真厉害。”
二宝傻笑:“我以后要跟二叔一样俊。”
三宝嫌弃的瞧了他们一眼,拍着胸脯对贺婉瑜道:“以后我也考个状元,让娘享福。”
贺婉瑜呵呵直笑,这话好耳熟啊。
不过三小只有理想还是不错的。贺婉瑜顺势夸了夸许秋明,并对三小只说要向他们二叔学习的话。
全程被冷落的许秋白哼了声,“不就是个状元吗。”
贺婉瑜失笑,还未等她说话,就听一声音插了进来,含了讥讽,“这位爷说的倒轻巧,当这状元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考的?”
贺婉瑜瞧去,就见一三十多岁的妇人被一十五六的姑娘扶着正站在外面,显然是看了游街准备回去了。
许秋白不好与妇人争口舌,贺婉瑜笑道:“自家人说笑罢了,值当的夫人如此介怀。”
那妇人没说话,倒是旁边小姑娘道:“太太这话就不恰当了,这状元虽然三年有一个,可十五岁的状元却少有,这位爷却口口声声说不过是个状元罢了,显然不将状元看在眼里,就是不知这位爷有什么底气说这话了。”
状元郎长的俊俏,年纪虽小,可也是夫婿的最佳人选,郎月眉早先在许秋明去他家与兄长说话的时候偷偷瞧过一眼,当时便倾了心,后来她母亲耐不住她软磨硬破遣人去查了许秋明的底细,虽得知他兄长是商人有些不喜,但其嫂子娘家哥哥却是贺荣。
贺荣啊,深受帝宠,郎家虽然在朝有些人脉,可缺的却是帝心。今日得知许秋明得了状元,朗月眉心中自然欢喜便央了母亲来看他游街,她母亲也好趁机看看自家女儿看上的少年。
少年年纪不大,一身气度却不似商户出身,好不容易母亲点了头,却不想走时听到这样的话。
贺婉瑜轻笑:“我家夫君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道理。”她瞧着小姑娘心里暗道,许秋明这么小居然就有小姑娘喜欢了,好像还不是一个。
心里想着,贺婉瑜被小姑娘呵斥的怒意也减轻不少,只是若是许秋明选择未来妻子,眼前这个显然是不合适的。
朗月眉还想再说几句,却被她娘拉住,吕氏瞧了贺婉瑜一眼,轻哼了一声拉着朗月眉就走。
吕氏眼中的嘲笑显而易见,贺婉瑜挑眉轻笑:“夫君啊,要不你也去考个状元回来打她们脸啊。”
许秋白不自在的咳了声,“考这干嘛,又不是吃不上饭。”
贺婉瑜突然想起许秋白之前说许秋明不配杀猪的来,不由笑了。
一家人下了楼,外面人群已经散去,等候马车过来的时候又碰上那对母女,小姑娘瞪了贺婉瑜一眼,转过头去与吕氏说了什么。
“嫂子。”少年嗓子正是变声的时候,贺婉瑜隔着老远就听出了许秋明的叫声。
朗月眉上马车的脚步一顿,扬声喊道:“许秋明。”
许秋明皱眉看了她一眼,见不认识也不理会直接到了贺婉瑜跟前,笑的像个孩子,“嫂子,我游街的时候好不好看。”
贺婉瑜抬手摘下他头上沾的花瓣不吝夸赞:“好看极了。”
许秋白:“哼。”
“许秋明。”朗月眉瞧着许秋明径直到了贺婉瑜跟前有些奇怪,“她是谁?”
语气挺冲,活像抓奸。
许秋明皱眉瞧了她一眼,冷声道:“这是我家嫂嫂,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坏心眼的贺婉瑜笑眯眯瞧了朗月眉一眼,心道:小姑娘,你家里把你惯坏了呀。
“嫂子”朗月眉惊讶,怎么也不敢相信。
许秋明点点头,转头抱起等的不耐烦的三宝道:“嫂嫂,咱们回家吧。”
贺婉瑜点头,然后对朗月眉道:“麻烦姑娘让让。”
朗月眉如遭雷劈,站在那里尴尬的不知如何反应。
可贺婉瑜才不会可怜她,被许秋白扶着上了马车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朗月眉回到马车上,瞅着吕氏脸色发白,“娘,刚才那对夫妻,是许秋明的哥哥嫂嫂。”
许家马车上,贺婉瑜撩开帘子对坐在车架上的许秋明道:“小明啊,跟嫂嫂说说这俩姑娘喜欢哪个呀。”
“嫂嫂。”饶是许秋明往日脸皮厚如城墙,这会儿也红透了,“我可不认识什么姑娘。”
许秋白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瞧着刚才那位姑娘就挺好的,而且好像还认识你。”
被哥哥嫂嫂打趣,许秋明有些赧然,嘟嘟囔囔道:“我又不认识她,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