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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青把修长的双腿架到办公桌上,伸手拿了况掣递过来的冰块,敷到被揍得有些淤肿的侧脸。
他轻皱着眉头,用舌头顶了顶右脸。
况掣把身子倚在桌边,双腿交叉,低头抽出了一根烟递给他,再拿一根出来抽,突然问:“你为什么总和你弟弟作对?”
苏若青把眼微抬,“我和他作对?”
况掣耸耸肩,“明眼都能看出来。”
苏若青沉默了,他把头微微垂下,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用指肘敲了几次桌子,轻笑,“可能因为妒忌吧。”
况掣把头转过去,看向坐在办公椅的他,以为他在开玩笑。
苏若青只笑了笑,把烟灰摁在烟缸。
他记得小时候玩橡皮泥,比赛捏小人,弟弟不管捏出了什么都能得到父亲的夸奖,而父亲却对未来继承他位置的儿子要求玩个游戏都得细致完美。
——
柴啸很早就回到店里,他收拾好大厅卫生之后,就打开了前些天买回来的电视机。
电视刚开,他就看见了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了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他对汉城区即将改为电影城的计划。
“等电影城完工之后,我们会将这边暂时设为一个旅游景点,收到的费用都会一半捐给慈善旅游……”
柴啸微微皱着眉,他对这个面善的男人略有印象,是况硕传媒的总裁况墉申。
他还没完全的买断这里,至少,还有一小部分的店还没被收购。
但最近会看见一些工人时常将这边包围施工,导致这些天的生意确实比之前大幅度的降低。
他揉了揉眉间,摁了摁遥控器换了其他台。
接着,手机响了。
他接了电话,是佟安打过来的。
“啸哥,最近怎么样了?”
柴啸听到佟安的声音跟以往一样愉快,他扯了扯唇边,“挺好的。”
“我好想吃你做的饭,”佟安突然嚎了声,随后声音渐小,“虽然小冉天天给我煮饭,不过吧煮得就是不太好吃……”她这话也不知是不是被袁小冉听到了,她闹嚷嚷地骂了声,还扔个枕头过来,随后她们笑成一团。
柴啸似乎被渲染到气氛,他忍不住笑了下,随后担心地道:“你要注意点,”话锋一转,他问:“回来的话跟我说一声吧,我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菜。”
“好啊。”
“我也要。”袁小冉的声音太嚷了,柴啸马上说:“行。”
他还在和佟安聊着,中途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在这大白天开店的时间里,他有时候会把手机号码留给一些熟客,不过都有备注,这样的陌生号码还是让他有些思虑,不过还是接上了。
“你好?”
对方过了好半会才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带了丝酒气,轻哑又醉醺醺的,“柴啸啊。”
柴啸的手一僵,他慢慢地把身子直起坐好,想听听他下一句想说什么。
苏莯青不是没给他打过电话,但语气却迥乎不同,以前他给他打电话时,是带了一些撒娇的语气,可这次他只觉得陌生,陌生得仿佛在他心头上放了一把磨刀,轻轻地磨着,却是心闷。
安静了大概十五秒,苏莯青又开口了,他这次说得非常慢,声音又很轻,很淡也没什么情绪,“从来就没人像你这样,能让我这么不开心。”
他这话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柴啸把手机拿在手上,突然怔愣了。刚好兰婶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柴啸,问:“怎么了小柴?”
柴啸抬眼地看着兰婶,尽量扯出一个微笑,“兰婶,我没事。”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便去了厨房。
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晚上。柴啸觉得有些累,他这几天还没好好地休息下,所以打算提早回家。
他刚到了花坛,抬着头看二楼,发现家里竟然开了灯。他愣住了,心想是自己早上忘了关灯还是佟安已经回家了。
他走上二楼,正要翻钥匙开门时,发现门是开着的,甚至从门的隙缝里看见一丝的光线。
他心底转瞬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慢慢地把门拉开,正想喊佟安的名字时,声音却直接卡在了喉咙。
他看见了苏莯青。
他就坐在沙发,整个身子舒服地抵在沙背,闭上眼睛,左手拿着一杯装满红酒的高脚杯。
他听到了声音,才慢慢地睁开双眼。
苏莯青问,“回来了?”
柴啸整个心都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你怎么进来的?”
苏莯青轻轻地歪着头,像是他在说了什么怪异的话,他看着柴啸,突然一笑,“要喝红酒吗?”
他慢慢地站起身,把桌上的红酒拿到了手上,仔仔细细地一看,再放下,“这种劣酒下次别再买了。”
柴啸皱着眉,谨慎地看着他,“这是我家,你不应该进来。”
苏莯青置若罔闻,他摇晃着手上的红
', ' ')('酒,才刚喝了一口,就将高脚杯往下倾斜,红酒瞬间洒满地上。
柴啸这一看,心都疼死了。
这酒虽然算不上品牌,但他买的时候也贵,就打算在过节的时候拿出来和佟安喝两口庆祝一下,平常的话,他根本就没舍得把这酒拿出来。
苏莯青看在眼里,他笑了下,淡淡地说:“我看你什么都会心疼,只是不会心疼我。”
柴啸看得出他情绪有点不对劲,眼眶甚至有些发红,红得带着戾气,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上两步。
柴啸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明天再聊。”
苏莯青叹了口气,“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柴啸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弄了乙醚的湿巾突然捂住他的鼻子,他想挣扎,但捂得太紧,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知觉只会越来越模糊。他使劲地睁着混沌不清的眼睛,对上了苏莯青那毫无情绪的脸。
接着,他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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